第5章(2 / 4)

这破烂罐子一般的境地哪还有什么利益可图。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阮绾带着思绪走进浴室,绞尽脑汁去剖析裴行舟的动因。

温热的水撒在阮绾身上,氤氲的雾气中她再次想到裴行舟那张好看过分的脸,她没忍住再次和兰煦洋做了一个对比。

相似却又分外不同。

一个暖一个冷,像是赤道和两极,背道而驰。

各种想法在阮绾脑子里拧成了死结。

阮绾捂住自己的脸,将所有思绪埋进最深处,眼前浮现兰姨心碎绝望的脸。

兰姨……

阮绾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兰姨收到哥哥死讯时的表情还清晰地印刻着在阮绾的脑中。

那时她光顾着自己伤心,还没来得及给出一丝安慰,兰姨就被击垮了精神防线变得疯疯癫癫。

秦邑招呼都没给她打一个,直接将人送去了疗养院。

一下子失去了生命中的两个温暖源,阮绾一蹶不振。

她把自己关在兰煦洋的房间里,整整三个月,她不辨天日,不分昼夜,像丢了魂一般。

后来是干妈不忍心看她愈发消沉的模样,将苏富比艺术学院的手续递到她面前。

阮绾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冷冰冰的家,她接受了干妈的提议,像个逃兵一样去了伦敦。

八年,她一次也没回来过,秦邑也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只偶尔能从干妈和池毓嘴里听到一两句关于兰姨的消息。

漫长的时间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破碎的世界。

秦邑一通电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打回原形。

阮绾关掉花洒,走出浴室,抹掉镜子上的雾气。

她看着自己被热气熏红的脸,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到疗养院探望兰姨时的场景。

那个形销骨立缩在墙角的人刺得她眼眶生疼。

稀稀拉拉的头发黑白斑驳,凌乱地挡了大半的脸。

兰姨看到她的瞬间眼里亮起了光,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朝着她迎了过来,“沁溪,你来啦?!”

阮绾搂着纸片一般的单薄的人,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兰姨又慌里慌张的抓着她的手,眼中泛着森冷的光。

她悄声警告:“沁溪!你不要嫁给秦邑!不要相信他!你和荣修明都被他给骗了!还有谢凌晴!得到裴弘业她依然不甘心!他们都一肚子坏水!你千万要小心!”

陌生的几个名字砸得阮绾脑袋发懵。

等她想问点什么,兰姨已经松开她的手,望着窗缝的阳光喊着哥哥的小名——洋洋。

拿下裴行舟挂好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

阮绾思索着她干妈的回复,包含的信息十分含糊。

信息里只说荣修明是荣家独子,和自己母亲曾经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但后面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母亲就嫁给了秦邑。

而关于谢凌晴,干妈只说她在谢家很得势,现在作为裴家大夫人,也把控了裴家大半势力。

裴弘业的信息只一句:裴行舟的父亲。

信息的最后是干妈的再三警告,让她远离谢凌晴,那个女人不简单。

含糊又稀碎的信息像层层叠叠的迷雾裹住阮绾,心里升起一个又一个待解开的谜团。

吹干头发,阮绾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裴行舟正靠在贵妃榻上捏着手机回信息,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露出一节冷白的脚踝。

阮绾视线扫过那节裸露的肌肤,隐约看到一条伤疤。

还没等她细看,杜尤在门外唤她:“嫂子,该去换装了。”

收回视线,阮绾跟着杜尤去了隔壁的房间。

裴行舟刚放下手机,又一条信息传来:她就交给你了,看好她。

裴行舟回复:明白。

放下手机,裴行舟走进浴室。

里面还残留着阮绾沐浴后湿漉漉的水汽。

裴行舟将她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