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銀白的月光照着大地,除了幾聲蟲鳴之音,森林裏一片寂靜。
吧嗒!
忽地,一聲細微到幾乎不可察覺的聲音傳來。
一隻身形恐怖的生物佝僂着身軀在夜色中潛伏而行。
伴隨着這頭生物出現,一股陰森的氣息在夜色森林裏逐漸蔓延。
這是一頭異鬼,一頭身高三米有餘,雄壯強健的異鬼。
它鼻翼微微抽動,好似捕捉嗅到了什麼特殊氣味,突然變得格外興奮,朝着牛角嶺南側快速奔跑,沉重的身軀落在地上,卻幾乎沒有發出太多聲音。
前行數千米,異鬼擡起頭顱,猩紅的目光透過黑暗確認了什麼。
數百米外,一棟木屋靜靜矗立,隱約透出暗淡光亮。
異鬼緩緩張開嘴巴,嗅到活人的氣息,來自基因的覓食本能被激活。
它低伏下身子,以一種詭異的身姿靠近木屋。
木屋頂樓上,一個鬼嶺宮弟子在放哨警戒,正是跟隨孟東閣的弟子之一。
夜風吹來,他打了個哈欠,裹緊身上的衣物,嘴裏忍不住罵道:“這鬼天氣,還沒入冬呢,怎麼就這麼冷了。”
這個弟子沒有注意到,在他抱怨的時候,一頭恐怖詭異的異鬼已經順着木屋外牆,悄無聲息爬到了他身後。
裂到耳根的巨口張開,內裏一根根獠牙就像是一把把小匕首,滴滴答答的涎水滴落。
弟子一摸腦袋,還暗自納悶:“下雨了,真倒黴。”
但是下一刻,當他下意識擡頭看向天空,卻只看到一個迅速關合的血盆大口。
只是一口,這個弟子的頭顱就消失不見,被異鬼咀嚼吞嚥下去。
無頭屍體鮮血噴濺數米高,猶如在黑夜中綻放的血色煙花,給夜色更添三分恐怖肅殺。
鮮血的氣味過於明顯,木屋中正在熟睡的弟子裏,有人的蠱蟲對於鮮血十分敏感,此時已經在袖袍中提醒宿主。
“有動靜。”
“好濃郁的血腥氣。”
“不好,出事了。”
木屋內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油燈亮起,刀兵在手,孟東閣帶着四個鬼嶺宮弟子衝了出來。
剛剛走出木屋,一個龐大的身影就從樓頂一躍而下。
“是異鬼。”
衆弟子大驚失色,驚恐的叫聲響徹雲霄。
孟東閣臉色陰沉,咬牙道:“別怕,我們有五個人,足以滅了這個畜生。”
幾名鬼嶺宮弟子喚出大片蠱蟲,現如今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動手。”
一聲大喝,孟東閣知道今夜多半不能善了。
不比過去設伏追殺的異鬼,眼前這頭異鬼可是完好狀態。
對碰起來,不知道要死幾個人。
孟東閣很惱火自己今晚的黴運,居然真的撞上了一頭遊蕩異鬼。
至始至終,孟東閣都沒想過,這頭異鬼是被人爲引來的。
牛角嶺南側山腳下。
隨着夜風吹拂微微搖曳的樹梢上,蘇傑雙腿盤坐於此,看着遠處木屋燃起的火光和爆炸,聆聽着那邊狂嘯怒吼,異鬼憤怒的咆哮,人類瀕死前絕望的慘叫,嘴裏嘖嘖有聲:“厲害啊!連火毒蟑螂都用上自爆了,這是完全搏命的打法。”
顧魏年站在樹下,搓着因爲緊張而起了層雞皮疙瘩的手臂,忍不住道:“蘇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別急,一頭異鬼,我相信孟東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