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早上還在朝堂上彈劾了陳寒,下午卻在陳寒的府邸如此巴結,實在是有點丟人現眼。
於是本來準備了半天肉麻的拍馬屁的話,現在也說不出口了。
陳寒這一招實在是太毒了,他把所有人的臉面都撕破了。
撕破了不要緊,還想讓所有人當這種人的面,說一些不要臉的話這實在是太考驗人了。
猶豫了半天之後沒有人開口,陳寒站起了身:“你們一個個是喫飽了撐的嗎?拎着東西過來,站在門口大半天,本帥出來你們一個個又成了啞巴!你們到底想幹嘛?”
下面的官員一個個臉憋得通紅。
他們一個個是不要臉,但如果單獨面對陳寒他們當然可以啥話都說出來,然而如今這麼多同僚在呢,怎麼說出口?
陳寒這是明知道自己等人爲難,還要故意爲難自己啊!
真是可惡至極!
簡直是欺人太甚!
陳寒見沒人開口,作勢要離開。
當然他還是不忘說些風涼話:“好好好!是你們逼着本帥公事公辦的。”
禮部侍郎朱衡眼見着陳寒真的要走,終於越衆而出:“緹帥!下官和方從簡的書信往來俱是詩文唱和,可從來沒有參與到他那魘鎮之術當中啊!”
陳寒回過頭來:“你說是詩文唱和就是詩文唱和了嗎?本帥還說你那是暗藏玄機,每句詩詞要麼是藏頭詩,要麼是拆字詩。
反正是大有深意,說不定就是在與方從簡暗通款曲。
你要是心裏沒鬼,你幹嘛提着東西來賄賂本帥?”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所有官員都渾身發涼。
要這麼說的話所有人都逃不掉了。
方從簡是內閣次輔,哪個人沒有與他書信往來過。
真要是按照陳寒的說法,那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朱衡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緹帥,下官錯了,下官再也不敢隨意彈劾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下官吧!”
陳寒看到堂堂一個禮部侍郎跪在自己的面前,一點都不同情,而是大喝一聲:“把賬本拿來!”
管家早就準備好東西了,把那一本厚厚的賬本拿了過來。
這是曹正淳這幾天加急調查出來的資料。
這些官員絕對不會因爲彈劾了自己而害怕,他們是因爲改革而害怕。
陳寒翻了一下,找到了禮部侍郎的名字,然後唸了起來:“禮部侍郎朱衡,浙江紹興府人士,家族有丁一百二十七口,有田十一萬三千七百畝,隆慶五年交賦三石!”
陳寒啪的一下把賬本合上:“光男丁就一百二十多口,佔田十一萬畝多,一年交稅三石!我去你嗎,你還好意思來這求我?
彈劾本帥的人多了,還差你一個嗎?
你來跪我,是因爲彈劾我嗎?你特碼是因爲交稅問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