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終於是發火了。
他們這些當臣子的。
平日裏被那些太監指手畫腳也就算了。
現在居然要被一個太監的手下指手畫腳,這叫什麼世道?
難道自己等人就這麼的下賤不成?
絕不!
方從簡大怒:“陳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爲我們怕你是因爲伱這個人?笑話,我們怕的是閹黨,
我堂堂吏部侍郎你居然敢說殺就殺?
你以爲算個什麼東西?你是皇帝不成?”
張居正都沒有想到這傢伙因爲陳寒罵了他幾句,他就如此的憤怒。
雖然他很不喜歡方從簡這個人,但畢竟這也是給自己跑腿的啊。
而且想到陳寒前兩天在萬曆帝身邊的模樣,他就不由自主地覺得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一個太監手下那麼簡單。
就像當天萬曆帝說的那樣,不是錦衣衛自誕生以來就在太監下面而是因爲除了介個厲害的太監所以讓人覺得錦衣衛的地位比東廠要低。
前兩天萬曆帝已經重複了一遍,那就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地位是一樣的。
可是方從簡明顯是覺得,陳寒之所以能這麼的囂張就是因爲藉着內宮太監的威勢。
他可不想被這樣的蠢貨連累。
“你住嘴!”張居正怒斥。
方從簡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聽到張居正怒斥他,他反倒是表現的挺有骨氣一樣,“張閣老,你願意屈服在這樣的東西下面老夫不管,但老夫方從簡絕對不,
老夫就算是死在閹黨的爪牙之下也絕對不屈服。”
說着他怒指陳寒:“有本事的你就現在打死老夫,不然你休想指點老夫!”
說着他憤怒的一甩袖子奪門而去。
張居正以爲陳寒一定會非常的生氣,但是看陳寒的模樣,被方從簡怒斥了幾句之後,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陳寒看到張居正臉上表情之後,哈哈一笑:“閣老,您總得讓人家回去報信不是?”
“報信?”
張居正愣了一下:“你是故意放走他的?”
而在內閣值班房裏面的那些大臣這才反應過來。
陳寒笑道:“人家這麼生氣,不找點藉口出去怎麼能冠冕堂皇的離開。
放心吧,我已經跟外面的錦衣衛弟兄說好了,誰從這裏先走,就跟上去,盯着。
一旦他去報信,就順藤摸瓜抓出一片來。”
嘶嘶……
屋子裏面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個陳寒看上去年紀輕輕怎麼用心如此的縝密。
剛纔他們以爲方從簡是骨頭硬,可是陳寒卻認爲那老東西就是虛張聲勢。
而且早就想好了對策。
這個人如此的陰險還如此的聰明,太難對付了。
旋即又聽到陳寒說道:“張閣老你知道我最喜歡哪個人嗎?”
張居正搖頭。
陳寒回道:“太祖高皇帝!”
張居正的臉色嚴肅起來。
陳寒再次回道:“他老人家做事快準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決不留情。
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藍玉案,哪一次不是掀起滔天的地震,對那些有二心者連根拔起。
他老人家的原則就是,不怕殺的人多,就怕殺的不夠,我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