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剛虎在公堂上就知道她是狀師,可是剛纔他沒流露出絲毫想讓她幫忙打官司的意思。
“你們裏邊請,咱們屋裏說話。”蔣熙禾瞧瞧朱剛虎,他上午才捱了十板子,現在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朱剛虎彷彿看透蔣熙禾的心思,笑着說道,“我和安花經營瓷器窯,平時送貨買材料都是我親自出馬,十板子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況且當差那些兄弟也沒下死手,十板子,我猜裴大人就是嚇唬嚇唬我們。”
蔣熙禾瞭然一笑,裴之昭不多不少選了十板子,用意也就如此。
朱剛虎能體諒,蔣熙禾對他莫名有些好感。
三人落座,何安花問,“蔣狀師,我聽說姐姐的屍體需要送到縣衙,屍檢是你做嗎?”
蔣熙禾點頭,“劉萬升承諾晚點會送到縣衙,你們放心,我一定盡力,不過你爲什麼說是劉萬升害死你姐姐?”
何安花嘆口氣,拿出一個小包袱打開,蔣熙禾看到裏面的東西,愣了愣,暖棕色的軟布上放了好多成色上好的手鐲,金鎖,耳鐺,還有一沓銀票。
何安花道,“蔣狀師,這是姐姐不久前放到我手裏的東西,她說恐怕有一日她會與劉萬慶和離,這是她偷偷攢下的家當,一旦和離,這些東西可以保她和孩子可以有個依靠。”
蔣熙禾挑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前。”
“何安梅與劉萬慶發生什麼變故了嗎?何安梅爲何一年前就開始準備和離?”
何安花道,“變故從劉萬慶的小妾白珠珠進門就開始了,兩年前,白珠珠產下一子,姐姐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至於和離,姐姐並不想,可是白珠珠想做當家主母,姐姐不和離也沒有活路。”
蔣熙禾氣得攥起拳頭,“既然可以和離,何安梅又已經做好準備,劉萬升放妻就好,爲何又要殺她?”
何安花憤憤地,“劉家經營瓷器坊,是我們下游的商鋪,劉家最好的鋪子是姐姐的嫁妝,白珠珠惦記這個鋪子,假如和離,劉家最值錢的東西就會被姐姐帶走,劉萬慶不甘心,所以不想和離。”
蔣熙禾明白了,“假如你們說的沒錯,劉萬慶只有殺死何安梅才能寵妾滅妻過上好日子,所以他放了一把火,燒死何安梅?造成假象?”
何安花點點頭。
“證據呢?”
何安花啞口無言,看看朱剛虎,朱剛虎又看看蔣熙禾,“蔣狀師,我就是沒有證據纔去打劉萬慶出口惡氣,蔣狀師,我們求求你,你幫幫我們。”
蔣熙禾同情何安梅,也感嘆何安花與何安梅的姐妹親情,不過經過劉全安的事,她不敢再貿然相信別人。
“既然這樣,我們先一起找證據,只要兇手是劉萬升,他一定會露出馬腳。”蔣熙禾只好這樣回覆何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