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是她當值,裴之昭問,“既然謝姑娘不想期騙,那就說說劉全安出事當天,你都做了什麼?”
謝武眉毫不退讓,昂着頭,“我做了什麼?我們醫館盡心盡力救人難道還有錯?就像今日一樣,難道裴縣令任由什麼人往我們醫館身上潑髒水都不管?難道我們不是百姓?你不給我們公道?”
謝武眉轉身面對堂下百姓,“大家即使沒去過我們醫館,肯定多少也聽說過,我們惠仁醫館醫術精湛,沒有看不了的病。”
謝武眉指指蔣熙禾,“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便口出狂言,怎麼樣?劉全安本以入土爲安,她爲了一己私慾,把他從墳墓裏挖出來,多慘啊,想想他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蔣熙禾怎麼下得了手。”
謝武眉的話煽動得大家情緒激動,尤其看到木盤裏劉全安的臟器都被拽了出來,難聽的話瞬間響徹公堂。
謝武眉得意道,“我還忘了說一句,我們醫館有個藥女叫柳棠,劉全安在醫館那幾天,正是她喂藥,聽說柳棠與蔣狀師從小關係就好,更是會嫁給她哥哥,成爲她的嫂子。”
謝武眉嘖嘖兩聲,“不知道這件事之後,蔣狀師還能不能安心叫她一聲嫂嫂呢?”
謝武眉的笑聲響徹公堂,裴之昭敲響驚堂木。
謝成山端着不苟言笑的一張臉,接過謝武眉的話頭,“裴大人,恕小女無理,不過小女所言也都是實情,至於這案子,我們醫館雖沒有直接責任,但我知道也有疏忽,這樣吧,我拿出二百兩銀子送給劉家,裴大人意下如何?”
蔣熙禾要氣死了。
她聽到堂下議論,百姓皆稱讚謝成山是大聖人。
蔣熙禾更氣,因爲自己,讓裴之昭陷入兩難,應了謝成山,他這個縣令被謝成山牽着鼻子走,不應,這案子如何瞭解,裴之昭沒法收場。
蔣熙禾看向劉全安的父母,心裏埋怨這兩個人連劉全安身體有疾都不知道,不然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
蔣熙禾也怨自己,爲何如此相信劉母,相信自己定能打贏這場官司。
公堂上,裴之昭緩緩看向蔣熙禾,“蔣狀師,屍檢結果如何?”
蔣熙禾埋着頭,“劉全安身體有疾,惠仁醫館只擔救治不及時之責。”
裴之昭轉問劉家夫妻,“你兩人對二百兩賠付可有異議?”
劉家夫妻搖頭。
謝成山走下公堂的時候,一直側頭盯着蔣熙禾的臉,直到走出公堂,才轉過身,眉間嘴角始終帶着一抹笑,蔣熙禾要氣炸了。
謝武眉不但冷眼翻着蔣熙禾,走到她身邊時,還低聲說了一句,“哭鼻子嗎?氣不夠用的話,可以來醫館找我。”
謝武眉眼中盛着不屑,還有一股獵人玩弄獵物於股掌中的得意。
屍檢這部分參考了<洗冤錄>,古代已經明確了組織器官,這裏稍作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