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藏人。”
裴之昭心一滯,她是真聰明。
“對了,我想起來了。”蔣熙禾聲音都有些顫抖,“方府前一陣修繕瓦頂,還與修溝渠的人因爲淤泥的事吵了起來,當時我也在場,後來糾紛解決,方府停工了一段時間,能不能是孟芳那個院子房頂有缺口,方便了兇手行兇?”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蔣熙禾想想,“半月前。”
這時韓方敲門走進來,衝蔣熙禾笑笑,並未說話。
裴之昭看出門道,輕聲道,“無妨。”
蔣熙禾面露喜色,她看出韓方有事彙報,既然裴之昭沒想瞞她,側面說明他對她有信任。
蔣熙禾心裏美。
韓方道,“將軍,孟府丟失的珠寶式樣畫師已經畫好,兄弟們拿着分發給各大典行,看看有沒有消息。”
裴之昭點頭,“各大錢莊也不能忽視,兇手一下子拿了這麼多銀子,要麼換成銀票,要麼存進錢莊。”
蔣熙禾在一旁認真聽,不過心裏不抱希望,案發已經過去三天,萬一兇手變賣了首飾,跑了呢?
“將軍,假如兇手行兇後離開平安縣,那我們怎麼辦?”韓方不安地問出了蔣熙禾想問的問題。
裴之昭也想到這點,“那還真棘手,不過從孟芳遇害的情況看,兇手應該還是熟悉她的人,我們暫且相信兇手並未離開。”
“熟人?”韓方與蔣熙禾同時震驚地提問。
裴之昭解釋,“孟芳除了婦人之間的聚會,與其他人並無交集,即使有交集也沒到致命的仇恨,她與方連慶之間無非是財產的歸屬問題,我問過孟家,最近兩家人已經把孩子的事說清楚,並無大沖突,我傾向孟芳在外露財,被兇手盯上,惹來殺身之禍。”
韓方不解,“那孟良爲什麼在公堂上還堅決指認方連慶殺人?”
蔣熙禾笑道,“韓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孟良那個人精於算計,假如齊縣令是個糊塗官,方連慶入獄,他一方面可以拿到方家賠償,他的兒子孟小牛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孟芳的遺產。”
“要是方連慶沒殺人呢?”韓方仍舊不解,“況且孟小牛還沒過繼呢!”
“那就更沒事了,方連慶抓不抓,與孟良沒什麼關係,與銀子可有關係。”蔣熙禾向韓方解釋,“孟芳想要過繼孟小牛,周圍鄰居全都知道,假如方連慶被認定爲兇手,孟良只需在公堂提一句,按我朝律法,孟芳的錢財,孟小牛不得全部也是大多數,韓大哥說,孟良還有什麼理由不告方連慶?”
韓方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孟良,鑽到了錢眼裏,連親妹妹都不放過。”接着又表揚蔣熙禾,“蔣姑娘才思敏捷,熟讀律法,怪不得能做狀師。”
蔣熙禾晃晃頭,頗有深意感慨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皆爲定數。”
裴之昭眼底盛滿讚許,目光在蔣熙禾身上停留很久,可惜蔣熙禾沒發現。
她一門心思想着助裴之昭一臂之力,長長久久地跟着他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