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安的威脅,並沒有嚇住陳元貞,她捋了捋肩上秀髮,撣了撣綠衣褶皺,反過來威脅道:
“你可要想好了,這一劍不下,我們之間,尚且還有轉機。一旦劈出去,我只好用我這把刀,從村東頭殺到村西,雞犬不留。”
陳元貞目光毒辣,她將刀橫在胸前,看了一眼刀鋒後,眼神從村子左邊,再看到右邊,又跟了一句:
“不信你大可試試?”語氣雖平淡,但那股子決絕之意很明顯。
蘇安嘴角一笑,既然言語嚇唬不住,只好選擇用行動證明。他朝着王天武走過去,本來就沒幾步遠,一轉眼就到了。
他回過頭,看着上了年紀的綠衣女人,直接把劍尖抵在王天武胸前,再次詢問道:“陳首領,你是要和我賭一把嗎?”
他接着說道:“我這一劍刺下去,可就熱鬧了,你們護教軍前來,不是爲了把人救回去嗎?怎麼,想借我的手清除異己?”
陳元貞眯着眼睛,她大概看懂了蘇安的陰謀,他種種作爲,就是想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
然後給自己扣上一個內鬥的罪名,可就算如此,也與他一個外人沒有關係。
他如此大費周章,有些說不過去。
除非這一件事,本身就是教中之人讓他這麼做。
陳元貞恍然大悟,看向眼前的孫剛,又看向對面的王天武,以及被抓獲的十二名教徒。
這也未免太巧了,再結合蘇子平前頭表現,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策劃整件事的人,就是泠道縣的總執事何奇。
陳元貞與他有舊怨,再加上兩人教務上的關係,時常明爭暗鬥,幾乎已經到生死相向,不可調和地步。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整個局都是何奇布的,目的是找到一個不被懷疑理由,治自己於死地。
爲了確認自己猜想,陳元貞試探道:“孫剛,如若我孤注一擲,不救他們,你會認爲我在清除異己嗎?”
孫剛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抖,聽她口氣,怕是信了蘇安的話,來試探自己態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安這句話就是在挑唆,孫剛雖然有大局觀,但也沒看出他挑唆的局更大。
“陳首領,明顯蘇安在耍詭計,挑撥護教軍與執事辦關係,你可不要多想。蘇安此人,明顯是怕了,所以才故意弄出一個難題。”
爲了不讓陳元貞受到挑撥離間,相信自己,孫剛起誓道:“我在此保證,等回去後,一定將這一件事,如實上報給執事處,不會讓首領爲難。”
陳元貞一聲冷笑,這人還真是無情無義,爲了讓自己不撤兵,不惜損失他的過命兄弟,還有手下人。
可見栽贓陷害之心,昭然若揭,而所謂如實上報給執事辦,怎麼言語,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陳元貞心底起疑,她完全有理由懷疑,何奇帶着人馬跟了過來,就在後面盯着這一切。
只要眼前這些執事辦的人一死,他就會跳出來,用見死不救,清除異己等罪名逮捕自己,或者殺死自己。
好狠的毒計啊!
蘇安也只是在前頭聽出他們有嫌隙,沒想到暗中進行一番挑唆,她竟然那麼快就入了套,還自己腦補出一場陰謀。
反正都是挑唆,也不在乎多一把火,蘇安忽然笑着問道:
“孫剛,你可真是小人一個,前頭自己偷摸跑了不說。”
“此刻更是絕情,兄弟都不要了,這十二個手下也不要了,我可真佩服你。”
都是爲了自家性命,被綁着的教徒地位低下,本來就沒有話語權。
此刻知道自己被拋棄,心如刀絞,個個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