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嘴角一笑,這些問題都有想過,他又沒說,要一口喫成一個胖子。
飯得一口一口喫,路當然要一步一步走,事情自然得慢慢來。
“你所說的問題,我都有想過,我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才需要你的加入。”
蘇安解釋道:“這一件事,一旦運作起來,需要大量人手,還需要有功夫的好漢。”
伸出兩個中指,縱橫相交成十字,蘇安許以重金利誘道:
“你的本事,我心裏有數,也親眼見過,回去當山匪,實在太可惜。”
“一個月我給你十金工錢,專門負責運輸之事,其他紅利,應有盡有,你什麼想法?”
對於普通人而言,一個月十金,已經等同於一夜暴富,就算因此拼上性命,也未嘗不可。
但這個數字,對於一個曾經做過山匪,當過大當家的人而言,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周朝眼裏,打家劫舍就是無本買賣,能掙大錢先不說,還不受拘束,他實在想不出可以接受的理由。
“不是錢的事,就算是錢的事,你也該清楚,對於我們山匪而言,你這個數字太過少。”
蘇安輕輕點頭,同意他的話,相較而言,確實拿不出手,但是自己這邊,勝在安穩兩個字。
“市面上大米和白麪的價格,都是五錢一斤,一金六十斤,十金六百斤,月俸六石。”
蘇安繼續說道:“要知道零陵治下的縣令,俸祿一月也才十石糧,大當家,你覺得比起他們,你差了多少月俸?”
周朝一臉無奈,還有這麼算的,他也是佩服蘇安的滑頭,還有那張巧嘴。
“我呵呵了,你倒是挺會做比較,這算盤打得,我在黃河以北都聽見了。”
再者說了,縣令掌控一縣經濟命脈,只要自己有一點點想法,送錢的人大把大把。
價錢不夠,自然就得加大籌碼,蘇安說道:“這還不算紅利,只是先手擬定的工錢,你要有興趣,可以參與我們的紅利制定計劃。”
“另外一點,就是行事安穩了,以後不用天天想着被官府拿住,也不用想着爲手下人喫飯擔憂,因爲這些事情我會替你考慮。”
在蘇安注視下,周朝一直緊促眉頭,不知道在掙扎什麼,也不知道他內心怎麼想的。
而蘇安自己,一顆心都被吊在嗓子眼上,他實在太想招降周朝了,所以在談判上略顯卑微。
談判這一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與蔣琬針對小麥一事,他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招降李天霸,他可以做到從容有度,唯獨在和周朝博弈的事件下,他清楚自己落了下剩,不夠強硬。
“我姿態放這麼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當傢什麼想法,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
周朝裝作考慮良久,心底真實想法,是趕緊把繩子解開,然後離開此地。
原本想殺了蘇安,可前頭他的話說得很對,在攻打灌陽村這件事上,錯在他自己身上,與防衛者無關。
看在這一碗熱湯,以及欣賞自己才華份上,周朝不決定恩將仇報。他想着,以後打家劫舍自己不出面,躲着灌陽村也就是了。
蘇安開出的條件,也確實夠高,但給人做工,哪兒有自己當主事人,來得輕便與舒服。
若是一年前,周朝也就答應了,但是在此刻,他絕不會答應,不過在嘴上,他很誠懇的答應了。
“你說得對,山匪雖然掙得多,但那都是傷天害理的買賣,錢財帶着血,算不得自己掙來的。”
一聽這話,蘇安心裏瞬間就樂了,看來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