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口說要滅了龍虎寨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聽到此言,藏在袖中的雙手忍不住握的關節發白,平複了一下思緒,李清平淡的說道:“石旅帥現在何處?”
眼見壽王并沒有想象之中的當場暴怒,此人忍不住暗自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将頭低的更低,低聲回道:“石旅帥此刻正在帳外,他口口聲聲的說着對不住殿下,愧對了殿下的器重,害的兄弟們白白送命!”
并沒有理會這名侍衛,李清當場向着帳外走去,而一旁與李清寸步不離的青螟衛首自然緊随李清身後,生怕出現半點意外。
掀開帷帳,看着面前被兩個士兵臺在單用兩根圓木幾根繩子随意制作的簡單擔架身上遍布着數十處刀傷劍傷石皓,這等傷勢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叫的哭爹喊娘,但是偏偏已過而立之年的石皓楞如李清與他初次見面的那般沉悶,緊咬牙關,愣是沒有喊出一聲。
而遠遠的見到李清的身影還想掙紮着起身,但是奈何傷勢太重掙紮了數次都沒有成功之後,最後認命一般的躺在了擔架之上,等待着李清的到來。
走到石皓面前。就算是沒有經歷過剛剛的戰事,那迎面撲來的血腥氣和石皓此刻的慘狀,李清已經可以想象這次戰事的慘烈。
看着僅僅只是做了簡易包紮的石皓,李清握着石皓那布滿老蔣的雙手,安慰的說道:“放心的修養吧,本王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放心,本王的承諾始終不變,不論此次成功與否,你都是城防軍的統領将軍!”
眼見李清竟然如此說,石皓掙紮着解釋道:“殿下,屬下想要的并不是個統兵将領,我所要的僅僅只是兄弟能夠過個好日子,如今卻因為我,兄弟們死傷過半,這讓我如何面對這些兄弟的家人!”
“屬下也不服,若是堂堂正正的兩軍對壘,就算是戰敗,我們也會心服口服,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們在上山的必經之路也就是那片樹林之中挖下陷阱,在密林的掩飾下廣布弓箭手,那都是淬毒的弓箭啊,就這樣,我們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已經死傷過半!”說到此處,石皓已經激動的雙手拽着李清的衣袖,手上未幹的血跡也沾染在李清整潔的衣袖之上,對此李清卻渾然未覺。
誰又能想到,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粗犷大漢,竟然在李清面前留下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慘敗的确對面前的石皓打擊非常的大。
平複了石皓的情緒,李清開口說道:“放心吧,你手下所有的兄弟受傷者本王會找最好的醫官醫治,軍營沒有,本王就在龍泉鎮征集,龍泉鎮沒有本王就把成都的醫官調來,成都不夠,本王就以劍南道節度使的身份號召劍南道的醫官,而凡是戰死的兄弟,本王定會厚葬,令外也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筆安家費!”
眼見李清想得如此周到,石皓掙紮着起身向着李清承諾道:”殿下今日對我等盡心盡力,日後若有差遣,我城防軍兩千五百名兵士就算是刀山火海,照闖不誤!“
而在李清身後跟随出來的各軍将領如今見到石皓的慘重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此次傷亡慘重的幸虧不是自己,這份傷勢,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石皓這樣坦然面對的!
看着擡着石皓的兩名兵士,揮了揮手吩咐道:‘派遣人馬,将石旅帥護送回成都,找最好的醫官治療,一路之上好生照料!”
不等兩名士兵應聲,擔架之上的石皓再次開口說道:“殿下,屬下這點傷勢不算什麽,此番若是不能親眼見證龍虎寨的覆滅,我和我手下的弟兄都咽不下這口氣,還請殿下允許我等留在此地!”
眼見石皓開口,李清再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看着身後微微顫抖的各軍将領,壓住內心的不屑,攥緊拳頭,發洩內心的憤怒,平靜了一會的李清幽幽的說道:“諸位進入掌內,詳細商議攻山大計,無論如何,這龍虎寨必須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