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其他的人,四處響起的馬蹄聲,呼嘯的聲音,終于讓靡費回過神來。
“快,保護皇上!”
被人扶着起來,披上了一件外衣,靡費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幻覺,但他卻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緊緊的抓着身邊人的衣袖,如同迷路的孩子一樣。
只有抓緊一些東西才能讓他感覺到一些安全感。
“你沒事吧,皇上。”
“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贖罪。”
“快帶陛下回宮!”
……
四處都是嘈雜的聲音,來來往往的人,一個一個從他的面前經過,但是靡費卻感覺那些聲音在很遠的地方,那些走動的人,仿佛是在另外一個一個世界。
他怎麽都抓不住。
睡眠是很好的休息方式,也是補充能量的一種形式。當靡費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完完全全的接觸這個世界了。重新回到清醒狀态,重新接觸這個世界的感覺,真的很好。
但是這一切似乎并沒有結束,皇帝起床之後的梳洗,都是由下人來服侍的,所以他們幾乎用不到鏡子,但是并不代表在皇帝的寝宮中沒有鏡子。
靡費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在從來沒有看過鏡子的前提下,去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再也沒有脫出來,看着鏡子裏,看到了自己原來的樣子,就像在那片湖水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這讓他感覺到了憤怒,也感覺到了惶恐,但是四周的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甚至在他感覺到緊張的時候,還有公裏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些他能說嘛,自然是不能的。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靡費懷着忐忑的心情去上朝了。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寝宮,将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沒有脫下那身朝服,他就那樣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
“你究竟是誰。”如果在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是有人在搞鬼的話,那他就白做皇帝這麽長時間了,然後聽到他的問話鏡子的人終于笑了一下,好像是一種獎勵,也似乎是一種嘲諷。
如同幕布突然拉開,鏡子中的那只手伸了出來,那只手點在靡費的眉心上。
“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做了不該做的事,先生很生氣,如果你不能親自到先生的面前去道歉的話,下一次可就不是你身邊的人了。”
聲音是直接從靡費的腦海裏響起來的,好像那些聲音就是通過那只手指,點在他的眉心上,響在他的腦海裏。原本以為這應該是某些術士做的,就像魔術一樣,雖然看起來很神奇,那是一定能夠找到她的破綻。
但是,直到那些話說完,靡費才知道這個世界不像他了解的那麽簡單,或許那些火槍根本起不到真正的作用。
道歉,道什麽歉?向誰道歉?他現在根本就想不明白,看着如同出來時那樣神奇,那只手重新回到鏡子裏,而鏡子中那張臉也慢慢的變成他現在的模樣,蒼白的臉色,顯示着這個人現在是如何的惶恐,如何的害怕。
“來人。”靡費覺得自己現在一定非常的平靜,平靜到一種漠然的狀态,他這種狀态很不正常,就如同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的身體做出一種匪夷所思的動作來,但是靡費知道,這确實是自己的樣子。
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反而會出現某種反常的行為,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在那些問題還沒有反映出來,靡費就仿佛冥冥之中已經知道了。
西樓。
那個人代表的是西樓,他要讓自己到西樓去道歉。
他的軍隊就要建立了,他的火铳剛剛裝備上,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準備好。
但是,現在他只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