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赶紧命人带热水来,让谢凛好好歇息。
谢凛抬头,一阵恍惚。就连行礼都忘了,她已然走出门去。
从他中蛊开始,整个世界便只有公主一人。公主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奉作金科玉律。
他宛若一张白纸,公主教给他的,便是全天下最对的事情。
今日公主却让他忘记所有,又讲了一番他从未听过,理解不了的话。
若真是孟暄和所描述的那样。那他岂不是,该恨极了曾经的公主殿下?
思及此,谢凛的额头冒出微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公主殿下的宠物,需得一生侍奉公主殿下,靠着公主的喜爱才能生存下去。
方才那样的想法,实属让他心悸。
谢凛的心思,孟暄和全然不知。她吩咐了下人送了热水去西阁,让他除除寒,以免感冒。
孟暄和实在困得不行,吩咐完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嬷嬷,汴京城里哪处医馆医术最佳?”翌日,孟暄和找到闻嬷嬷,打算替谢凛治外伤。
她想了下,直接宣太医给谢凛医治不妥。
且不说他是敌国皇子,这朝中宫中关系她都还没弄清楚,谁知那太医会不会跟公主有仇。
传闻南孟国的新帝偏爱宠溺公主,但孟暄和却预感没那么简单。
古时不比现代,她更身处皇室,不得走错半分。思量下,她还是决定外出买药。
“回公主殿下,城西处的善仁堂医治百病,药到病除。”闻嬷嬷听到孟暄和的话有些着急,她还以为是公主身子不适。
孟暄和安慰了几句,让她放下心来。
略微捯饬了下自己,没带任何金银首饰,换上闻嬷嬷的粗布衣衫,还带了一块黑色的面纱,将面容紧紧遮掩住。
有了这些伪装,孟暄和才敢打开公主府大门,解锁外面的地图。
汴京城与电视剧中的相差不大,鳞次栉比的屋宇,各司其职的行人。
孟暄和这一身与平凡百姓没什么区别,人来人往中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她。这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善仁堂的门前。
进了医馆后,她胡诌了个借口称丈夫被恶棍欺压,给开了金疮药以及半月草药。据说这金疮药药效极好,配合药包使用保准痊愈。
拿到药,孟暄和并未直接去西阁内让谢凛上药。
医治男主,温暖男主,这都是女主离川该做的事情,她一个恶毒女配做,算怎么个事儿啊。
为了保证剧情的顺利走向,孟暄和决定在夜里偷摸为他上药。心疼小可怜不假,但回家的渴望比这心疼多多了。
入夜,已过子时。
虽然她不会任何武功,想偷偷潜入西阁是不可能的事,但架不住这府邸是她的啊。
她早吩咐下去,遣散了西阁的一众仆人。只需瞒过谢凛,对她来说还是能够办到的。
如她所料一般,孟暄和极其轻松地潜入了西阁中。
今天问过才知道,谢凛住在西阁内的仓库间,那里只是个临时放扫帚簸箕的地方,脏乱狭小满是灰尘。
窗户并不能遮挡寒风,若是下雨,屋顶便会漏下雨水。
孟暄和不来西阁,他就只能一直住这。似乎这偌大的公主府,连他一席容身之地都没有。
若是公主心情好了来宠幸他,便会召他洗净去西阁主殿,至于事后,谢凛该住哪儿还是住哪儿。
他闭眼沉睡着,但这睡梦似乎并不太平。谢凛的额头渗出冷汗,剑眉紧蹙。嘴里喃喃着,公主不要。
孟暄和神色一片复杂,看来曾经谢凛也是知痛的。但在长公主日复一日地洗脑与折磨下,已经与她无二。
她叹了口气,并未直接给谢凛疗伤。
她双指在空中划动,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纹路。直至勾勒完成的那一刻,空气中出现一枚赤色的画灵术,安神定魄的柔泽席卷了整个屋子。
有了安神术,孟暄和保证谢凛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