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可以说是村里最好的了,又结实又宽敞,正房加上客厅有三间,左边是苏老爷子苏阿奶住,右边是大伯他们住。
然后东厢房给了老二苏冬青也就是苏子苓一家,西厢房是三叔一家在住。
后来老大夫妻俩没了,老爷子当时就请族长将他们逐出了族谱,正房也就空了一间屋子出来。
空出来的一间现在也就给了苏子木跟苏子仲住,苏子苓单独住一间,苏子芩年纪小还跟三婶一起睡。
厨房在西厢房最里面,刚到厨房门口,苏子苓就看到了门边放着的那背篓鸡草。
她眼睛亮了亮,指着那背篓鸡草,“阿娘,这都是你割的?”
她眼睛亮得吓人,苏母点了点头,“对啊,背回来喂鸡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子苓打断了,“喂鸡!!!”
她音量略微提高了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苏母不知道她想干嘛,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
苏子苓磨了磨牙,嘀嘀咕咕道:“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这可是马齿苋啊,竟然就这样拿来喂鸡!”
想到锅里那些苦唧唧的野菜,她脸色更难看了,马齿苋不香吗,干嘛要吃那些难吃的?
她病的那几天,吃的还是红薯小米粥,连喝了三天,她当时还抱怨了,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结果,后面几天更难了,天天红薯玉米糊糊,菜呢不是野菜就是咸菜,当然了,更不可能有油水了。
苏子苓现在是一看到那些绿色的野菜,嘴里就泛苦,但不吃又不行。
看着苏子苓在掐嫩尖,苏母脸上仍旧是带着疑惑,“青儿,鸡不着急着喂,先吃饭吧!”
苏子苓语出惊人,“阿娘,这个不是用来喂鸡的,我择点用来凉拌了吃。”
“这……能吃?”苏母在想,这孩子怕不是饿坏了吧?
“能啊,可好吃了,您就等着吃吧!”苏母割的这背篓马齿苋很嫩,割得也整齐,她择起来就比较快,片刻功夫便择够了。
“你听谁说的?”苏母还是不放心。
“我阿奶啊,她不是在大户人家待过吗,以前吃过!”苏子苓面不改色的说道。
屋里正在等着开饭的苏阿奶听到苏子苓提到她,她伸出头来,一头雾水。
“???”
她什么时候说的?
她怎么不知道?
苏子苓冲着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看没看清。
苏母自然也是注意到她了,“娘,这个真能吃……”以前怎么没听您提过?
苏母一声娘刚出口,苏阿奶“咻”的一下缩回了头,根本不给苏母开口的机会。
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子边,嘴里嘀咕着,“别问我,别问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
看着她那利索的动作,苏子苓挑了挑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怎的,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一句话:对方撤回了一个小老太太!
苏母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她看了看刚刚苏阿奶出现的位置,又看了看苏子苓,“你确定你阿奶说过?我怎么感觉她好像不知道啊?”
苏子苓默了默,“阿娘你想想,鸡都能吃,我们人肯定也能吃啊,而且,阿奶确实说过,只不过是她忘了。”
她声音落下,苏阿奶的声音自屋里响起,她声音很小,很轻,但耐不住苏子苓离她很近,“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苏子苓:“……”
苏母:“娘,您嘀咕什么呢?”
苏子苓面不改色的说道:“阿奶说她饿了,让咱们快点。”
“阿娘,你替我生个火,锅里加一瓢水。”苏子苓站在井边洗菜。
这个井大概就是她最满意的地方了,取水特别方便,不像其他人家,还要挑水。
她洗得很认真,这马齿苋苏母是在水边割的,嫩归嫩,但难洗也是真难洗,水里的蚂蝗啊,虫啊那些经常附在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