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再次下手,忽听到他轻不可闻地叹口气。
【哦豁,又被发现了。】
萧珩抬起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像在责怪她的不专心。
修长匀称的手拂上她脸庞,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
指腹有层薄茧,裹挟着海盐的粗粝。
触感微凉。
但他眼神灼热,波光流转,仿佛里面燃着两团火。
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瞬要将人拆骨入腹。
她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这这这……这是在用眼神开车?】
呼吸的热气萦绕她脖颈。
有点痒。
像被火舌舔/舐一般。
和他整个人的冷淡气质全然不同。
恰好应了那句话。
禁欲到极致,又是极致的欲。
她微微攥紧掌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男人更是男色中极品,请允许我称他为刀郎!】
【啊啊啊!孟枝夏你清醒点!你是来献计,不是来献身的!】
他手一顿,恰好停在她唇边。
她差点以为捂死她。
还好他只是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继续恶魔低语。
呼吸的气息洒在她颈间,声音低磁喑哑,如同蛊惑。
“说吧,你是谁?”
她心头猛地一颤。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难道是我演技不够,浪得还不够明显?】
【没法,咱也是头一回逛窑子,咱也不懂啊,咱也不敢问。】
听着她乱七八糟的心声,萧珩板正的脸有些松动,嘴角快压不住了。
她长睫轻眨,双臂一伸,软软地搭上他脖子,“殿下,还有人呢?等他们一走,我全告诉你。”
声音含羞带笑,酥进人骨头里。
萧珩一眼扫过去,吴家父子赶紧识趣地起身行礼,快步离开。
脚步声匆匆,紧接着吱呀的关门声响起。
待屋里再度恢复安静,萧珩立刻松开她。
声音极冷,犹如窗外二月的天。
“你到底是谁?”
她迅速收起先前的轻佻,起身郑重行礼。
“启禀殿下,民女叫孟枝夏,礼部员外郎孟文礼的女儿,今日为救家父而来。”
萧珩没听见她其他的心声,确定她所言属实。
抬手示意,“说下去。”
“礼部尚书李势常年贪污,这次花朝节也一样,他高价收购劣质烟花爆竹,从中牟利数千辆。”
“他安排我爹作为物品采购的负责人,一旦出事,我爹难辞其咎。”
“故而今日贸然前来,向殿下检举李势的罪行。”
萧珩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可有证据?”
“小女有李势这些年贪污的账目。”
他伸出手。
她用意念在随身空间中取账本。
下一刻,一碗螺蛳粉出现她手中。
汤汁鲜红油亮,米粉根根剔透,螺丝用料十足,还噌噌冒着热气儿,
和浓烈的臭味。
孟枝夏:!!!
【靠北!怎么把螺蛳粉掏出来了!】
萧珩满脸黑线,“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怎么这么臭?
她嘿嘿一笑,试图掩饰尴尬。
【抱一丝啊,拿错道具了。】
孟枝夏硬着头皮胡编:“不是,我想问殿下你饿了么?我给殿下带了见面礼,要不尝尝?”
“你吃吧。”他抬手掩住口鼻,看一眼门口,“出去吃。”
她遗憾地叹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那真是太好了。】
【他要真想吃,我还舍不得给呢。】
【这可是我爹亲手做的,在这个时代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