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周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走吧。”
路遥茫然看他,“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至少先离开这里。”
空气中还漂浮着焦灼的糊味,刺鼻得很,头顶的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
太危险了。
“你的猫呢?”
“阿福最近生病了,送到宠物医院,要住几天。”
也幸好阿福不在,不然真怕有个三长两短。
“嗯。”
路遥收拾了一些还能穿的换洗衣物,又拿上了身份证,在凌晨两点,坐上了沈彦周的车,车子开在茫茫夜色中,有一种破釜沉舟要随他去浪迹天涯的错觉。
沈彦周带路遥去开了房,五星级酒店,能俯瞰这个城市的霓虹和江景。
酒店门口,路遥踌躇,“住快捷酒店就行了。”
这里应该挺贵的,虽然如今她不像从前一样拮据了,但消费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沈彦周不管不顾,拉着她去了前台,开了一间大床房,路遥抢着付了款。
沈彦周心口一窒。
他们并不是不用见外的关系。
她不想欠他太多。
前台微笑道:“先生的身份证也请出示一下。”
沈彦周心烦意乱,“我送她上去,一会儿就下来。”
房间门口,路遥靠在门上,仰着脸看他,“谢谢你,沈彦周。”
她的脸很小,巴掌大,皮肤白皙细腻,秦越说她长了双勾人的狐狸眼,不能细看,谁看谁沉沦。
一如此刻,酒店走廊顶灯柔和暧昧,她微微仰头,脖颈雪白修长,唇色水光潋滟,她长睫轻轻颤动,仿佛还陷在刚才的火灾里,惊魂未定。
楚楚可怜的。
他便心猿意马。
“举手之劳。”他说。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那么,再见。”她刷了房卡,咔哒一声,门开,她走了进去,没有留恋,关上了门。
下了楼,外面淅淅沥沥在下小雨,沈彦周直接驱车去了秦越那里。
打开门,看到沈彦周时,秦大律师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痛苦,“凌晨两点四十,沈医生为什么不在家里睡觉,跑来我这里?”
沈彦周如入自己家门,直奔酒柜,开了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掉。
“同样的坑,我或许真的要栽两次。”
秦越:……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展开说说。”
沈彦周又喝了一杯酒,“我觉得她,可爱又可怜。”
秦越:“……我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一个女生漂亮,你未必就是爱上了她,如果你觉得她可爱,那你势必陷进去了,如果你觉得她可怜,哦,那你爱得无可救药了。”
还以为他能矜持一会儿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