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泽瑞鄙了一眼三皇子和初灵燕,心里就来气。这俩人,既撑不了头,又担不了责,但凡遇到点事情,就在其中滥竽充数。初泽瑞瞧见自己子女,这么怂的样子,他又瞥见跪在地上的初玉珠,就更生气。
初玉珠哭得倒是梨花带雨,手假意擦拭眼泪,实则用手掩盖,眼角透着狡黠的光,不经意地投向众人,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初泽瑞见她如此行事,冷哼一声,心里想着,若不是之前初凝安相护,他真是一点都不愿意见她。
与此同时,初泽瑞目光沉沉,不怒自威,胆敢窥探天子之权,觊觎天子之位,就应当承受天子之怒。他望了王公公一眼,暗示王公公秘密查抄身边之人,好好审问,反叛之人一个不留。
初泽瑞厉声呵斥初玉珠,并把信件甩向初玉珠,“这些信件你可认?”
“不认..是...是六姐姐...让我写的...”初玉珠看散落在地的信件,身体微抖,声音有些发颤。
“真的与我无关啊!”初玉珠哭着匍匐跪行,试着离初泽瑞的距离近些,企图想挑起初泽瑞的恻隐之心。
初泽瑞面无表情望着初玉珠,心里窝着火:哪哪儿都要拉出安儿替你顶罪,今日趁着安儿不在,不把你拍死,真就对不起这几封信!
玉卿竹想到遇见初凝安,在她走时告诫自己,要在圣前摘清自己。但,玉卿竹一听初玉珠向她泼污水,还是很不忍。
当玉卿竹正欲上前,就见李公公进来,在初泽瑞耳边密语几句。皇帝气笑了,吹着胡子,瞪着眼,骂道:“让封景给朕滚进来!”
封景一入殿,就跪在地上,向初泽瑞请罪。
“哼...爱卿,何罪之有?”
“臣钦慕七殿下已久,一直求而不得,只能假借玉卿竹的名义,利用职责之便,与七殿下有书信往来,引得七殿下青睐...”
初泽瑞听着封景的话,又瞧着一脸愕然的初玉珠,了然于胸,这是之前未串过词,不像是临时拿出敷衍他的借口。如果是事实...
顿时,初泽瑞的火气噌噌地往上窜,随手抓着御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封景。
封景闭了嘴,被砸中的额头,红色血液顺着鼻梁流下来,滴在地上。初玉珠看着封景受伤,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初玉珠心中的不甘,一时涌入心头。
初玉珠见着封景为了她,自冒风险,而初凝安那个贱人,迟迟不来,也指望不上,玉卿竹就更不用说,他端方君子,凡事只论非黑即白,能让他自发来堂,也只能是为己自证清白,更别谈是救她。
倘若,她不抓住封景,这根救命的稻草,还会有下一根?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看着初泽瑞怒目圆睁,转而,她迅速了然,此时不把自己摘清,若是以叛国罪论处,今日她命休矣。她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
初玉珠不甘地低下头,向初泽瑞告罪有二,一因她肆意攀咬初凝安,源于嫉妒作祟,还因试图逃开私通的罪责。
初泽瑞的鼻翼一张一合,翕动明显,朝着初玉珠冷哼一声。
御书房的近况,王公公给初凝安捎了口谕,让初凝安在慈安殿中,安心修养,万事莫理。太后和初凝安尝着新茶,太后看着一脸镇定的初凝安,若不是她的人消息传回的快,她都不知道初凝安布局这么大,连着她和皇帝都算计了一分。
虽对她来说无伤大雅,只是给六丫头供僻静之所;但对皇帝来说,是处处透着利益。不是提醒初泽瑞,提防身边反叛之人,就是警醒初泽瑞,国之蛀虫该清理收拾一番了。
与她开心的一件事儿也没有,连给她挑的物件儿,都凤老不远千里寻回来的。她还得为初凝安后续的事情操劳,挺糟心的!
这让她想想都很吃味儿,心中很不爽利。都说儿女一长大,就会与长辈生分,古人诚不欺我。这个小没良心,喝着她的好茶,估计这会儿,心里闷着如何盘算她。
初凝安知道太后在等她开口,可如何开口,让她感觉颇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