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头脑一热便应诺下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他身怀抱负,便是魂牵梦绕思念的故人,也不及功名重要。
“昨日公子送堂姐归家,在府门前驻足良久,是与大姐姐说了什么?”静姝望着他的眼睛:“竟让大姐姐回府后哭湿了帕子。”
“她哭了?”吴宥礼急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与关心。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顿时意识到自己太紧张未婚妻的孀居堂姐了,忙掩饰般的笑笑,解释道:“我是怕你误会,以为是我招惹欺辱了你的堂姐。”
静姝笑着摇了摇头,心却在一分一分往下沉,这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吴宥礼确实对李玥柔有情意。
她的未婚夫婿对自己的堂姐怀有情愫,多么荒谬可笑!
满心期望,唯余失望。
“堂姐或许因为其他事吧。”静姝垂下眼眸,欠身行礼道:“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吴宥礼踌躇良久,想了想许诺道:“你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还是明几分事理的,你,不要再多想。”
李玥柔是他年少时最懵懂的爱恋,初初相见情不自禁,冷静下来就清醒了,这般朦胧的爱意放在心里头怀念一二便好,现实里还是要娶个贤妻方是。
静姝垂首不言,吴宥礼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不欲再多说,拱手告辞,转头大步离去。
静姝抬起眸,望着他渐走渐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今天风真冷,吹得她半边身子都是凉的,静姝望向蔚蓝的天空,睁大眼眸忍下眼眶里的雾气,提起裙摆昂首抬步往回走。
她询问之前,对吴宥礼是有期待的。
怎么会没有期待呢?
定下婚约那年,她十岁,吴宥礼十四岁。
六年来,四时八节他亲自前来送礼,父亲去后,他悄悄递过来一颗桂花糖小声安慰她,她看着他从羸弱少年到意气风发的儿郎,她怎么会没有期待呢?
可惜,她终究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