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两年前的七夕。

那时候宋清朔冒死只身回京,随行只带了姜淮一人守卫,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苏微澜给她写信说,“想来你我认识近十年,我竟从未与你去过七夕灯会”。只因为这一句话,宋清朔便回了京,约苏微澜同游灯会。而姜淮,自然也得跟在暗中保护他们。

那时的一双璧人,深深吸引了路人艳羡的目光,比夜晚的花灯还要惊艳。她在暗处,不去看他们同游的身形,只是神经紧绷的注意着四周的动态,一晚上下来,累的身心俱疲,看了什么听了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只记得苏微澜擅丹青,她画了两个花灯的灯面,一个送给了宋清朔,另一个,她对宋清朔说:“回去的时候,记得给阿淮。她喜欢猫的,这个花灯,我特意选了个猫头形状的。”她真的很好。若姜淮是男子,也会不可控制的爱上她。

李庭言听了她的话有些开心地说:“太好了,朕也没去过。那今晚我们一起去,好好玩玩。”

傍晚出宫的时候,姜淮穿着一席并不出挑的浅碧色襦裙,简单梳了个发髻,没戴什么首饰,只戴了一对白玉耳坠,一根白玉山茶花发簪作装饰。李庭言也换了家常的月白色坠银色云纹绸衫,摘下了冠冕,只用一根黑玉簪束发。长身玉立,风流倜傥,不似帝王,只像个清新俊逸的贵公子。而姜淮看着他,却失了神,他这样打扮,真的…很像宋清朔。

“怎么傻了?”李庭言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莫不是夫君容貌过于帅气,让娘子看呆了?”

姜淮没好气的撇撇嘴,却也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怕陛下过于美貌,走在路上被人给抢走了。”

李庭言噗嗤一声笑了,抓起她的手说:“没事,这不有你吗。娘子才是真的倾国倾城,他们要抢,也先抢你。到那时朕就有功夫回宫搬救兵了。”姜淮在心里说“只怕他们还没近我的身,就都死了”。她怕李庭言看出端倪,也握紧了他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今夜的七夕灯会,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李庭言却停在了一个卖桂花条头糕的摊前,现在并非桂花时节,条头糕又是南方小吃,在京都难得一见,故而购买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队。

“你爱吃这个?”姜淮问道。

“不是你喜欢吗?”李庭言温柔的对她说,“之前偶然听你问过膳房,茶点可有条头糕。”

“夫君竟记得…”姜淮有些惊讶,握着李庭言的手也微微出汗。

李庭言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对她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记得。”

现做的条头糕味道虽好,却不是姜淮记忆中的味道,她抬起头,看见李庭言正看着她笑,忽然觉得,即便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又有何妨。

他们继续在灯市里闲逛,看街边杂耍的艺人,还有卖花的小贩。路过一家卖西域首饰的小摊子,还在那里遇到了华清大长公主与驸马。

他们看见李庭言和姜淮,也是惊讶,驸马正要行礼问安,一旁的李长安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使了使眼色,先一步说道:“陛..庭言也和夫人出来玩啊?”

李庭言知道她明白自己和姜淮是溜出来的,没有戳穿他们,感激的看了看她,接着问好道,“见过姑姑、姑父。淮儿身子刚好,这段日子把她闷坏了,所以侄儿带她出来走走。姑姑与姑父这么多年伉俪情深,当真羡煞旁人。我与淮儿若是能像姑姑、姑父一样携手白头就好了。”

安国公说:“清朔远在边关,臣与夫人老两口闲着无事,便出来灯会走走,也是解闷。”

姜淮没想到,李庭言竟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期望,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对着大长公主与驸马行礼:“见过大长公主,见过国公爷。”

“不必多礼。”李长安摆摆手说,“庭言与淮儿这般相爱,日后定会白头偕老,恩爱长久。又何必羡慕我与你姑父呢?”

她又说:“我们先走了,我们老两口在,你们年轻人也不尽兴。庭言,带着淮儿好好玩啊。”

待他们走后,李庭言叹了口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