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醒来,还未开眼,身下那一股火辣辣的痛就传入了大脑。
昏过去之前的记忆在一瞬间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在游船上碰到暴乱,然后被人挟持回房间,最后是男人那张英俊又傲气十足的脸,还有,被他压在身下……
他答应过她,只是演一场戏,不会真的伤害她。
可他却假戏真做了。
骗子,大混蛋……
眼未开,委屈的眼泪已率先涌了出来,很快湿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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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就坐在床边,手里夹着根烟却不抽,就这么看着她眼都没开就不停流泪的模样。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女人的眼泪,因为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怎么会有人这么爱哭呢?还是,只有娇弱得像朵小茉莉的东方女孩才会这样?
好不容易等她睁开哭得红通通的眼,与他视线对上时,她却像是见到什么恐惧不已的东西一样,将床单拉了过来把整个人都盖住,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
很显然,她在怕他,在他对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
很正常。
不过,既然醒过来了,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他将烟含进嘴里,往独立而隐秘的露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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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下的尼罗河,无数只帆船在迎风而行。
Chris在露台上抽了半根烟,回头往卧房里望了眼,原本蜷缩在被子里在床上隆起一小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眯了眯眼,吐出燃到一半的烟扔在脚下,足底一旋踩熄后步伐从容地步入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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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时,无边无际的绝望涌上心头。
那种在绝境中以为获得一丝生机后的兴奋被熄灭之后的绝望令她颓然地松开手。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时,她下意识地转身过来,一头撞到男人坚硬结实的胸口。
她吓得后退一步,再后退,直到她纤薄的后背抵着门板才停住。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高大结实得像一堵墙,她的头顶才到他肩膀。
他就算什么也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给她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持她,对她假戏真做之后又把她带到这艘陌生的船上。
他又将会将她带到何处?她的两个保镖怎么样了?妈咪他们知不知道她被人挟持了?
太多太多未知的恐惧令她害怕又慌乱,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
她低着眼不说话,他也不沉默地盯着她,面容冷峻,不知是想什么,或者是不知道如何与她这样一个小女孩沟通。
安静的房间里,星辰仿佛可以听得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声及喘息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身子动了下,抬步转身后退时,她终于抬眼,开口叫住他:“你是谁?”
人在极端环境之下总能激发自己的原始本能。
她一开口,说的是中文。
他站在那里,表情不变,却不应声。
她又颤着声音问了句,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中文,他有可能听不懂时,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明明很害怕,却咬着唇假装自己坚强的模样,眼神闪了下,缓缓开口道:“Chris。”
他的名字。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回阿斯旺,再去开罗。”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回家。”
说到“回家”二字,她的声音哽咽了,眼前又浮起了一层濛濛的泪雾。
她没想到,一趟埃及之旅,竟滋生出这么多事。
她十四岁出国留学,一个独自在外,不管学习还是生活都很独立。
家人对她从来不多加管束,她在假期经常到处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