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诊金退我我就走。”
学徒将孙海垫付的诊金还给她,然后再度挥手赶人。
宋酒不再浪费口舌,她搂着因为高热而昏睡过去的猪宝出了医馆。
“宋丫头,得罪了秦大夫,这镇上怕是没有其他大夫会给猪宝医治了。”
“为什么?”
“镇上就两间医馆,坐馆大夫都是秦大夫的徒弟。”孙海劝道,“要不你给秦大夫赔个不是,还按照他的药方抓药。”
宋酒轻蹙眉,摇了摇头:“他的方子我看过了,并不适合猪宝。”
孙海闻言一愣,你看过有啥用?
你又不懂医术。
怀里的孩子呼吸滚烫,宋酒想了想,与其把她交给这不靠谱的大夫,还不如她给猪宝抓药。
孙海还欲再劝,宋酒已经拉着宋辞抬步往街对面的药材铺而去。
见状,孙海摇头叹气。
他还以为宋丫头转性要对孩子好了,不曾想,这是半点没变啊。
早知道这样,这大冷天,他就不跑这一趟了。
孙海不由沉了脸。
宋酒在药材铺抓好药后,托店里的伙计在后院煎药,她把猪宝放宋辞怀里,她则出来让孙海先回去。
煎药和卖猪肉,少说得好几个时辰,不能耽误人一天功夫。
孙海也正有此意,他驾着马车回了家。
马氏见只有他一人回来,蹙眉问道:“孩子病得很重?”
孙海叹气,把医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后惋惜道:“这孩子怕是要折在宋丫头手里,她哪会什么医术。”
马氏也觉得可惜。
“秦大夫的药方什么时候出过错,她怎得就不听。”
“怕是舍不得银子。”
孙海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医馆的学徒可说了,让准备棺材了。”
马氏听了,只叹气。
这些话,都落到一旁狗蛋的耳朵里。
他满是冻疮的小手紧握成拳,眼眶怄的发红。
他就知道这个狠心的女人不能信,她根本不舍得花钱给妹妹看病。
一想到妹妹可能会死,他眼底皆是浓烈的恨意。
药材铺。
宋酒自己抓的药煎好后,她一勺一勺喂到猪宝嘴里。
小姑娘格外懂事,一药碗下肚愣是没喊苦。
只蔫蔫地缠着宋辞抱。
想来这个傻子在家对她好,她才黏他。
宋酒在边上等了一会,见小姑娘睡着了,她低声道:“你在这照看猪宝,我去集市上把野猪卖了。”
给猪宝抓药的钱还是找孙海借的,还有请人赶车的钱也没给。
宋辞抿了抿唇,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扛不动。”
一两百斤的猪,宋酒确实扛不动。
她抿唇想了想,“我去借一把杀猪刀,你帮我把野猪分成四块。”
她一次扛四分之一总是扛的动。
宋辞重重点头。
说着,宋酒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药材铺老板娘便将她给拦下了。
她在药柜抓药,将宋酒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实实在在。
老板娘半年前刚得了孙女,孙女虽然比眼前这姑娘的孩子小,但却让她对稚儿生了两分怜悯之心。
“孩子你就放在铺子里,我给你照看,你和你相公去卖野猪。”
猪宝就睡在榻上,老板娘一抬眼就能看见,帮着照看倒是不费事。
能有人照看孩子,宋酒当然乐意至极。
她道了谢,赶紧带着宋辞出了门。
出了药铺,宋酒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街边铺面鳞次栉比,卖什么的都有,可惜宋酒买不起。
她回身拉宋辞的手,担心他走丢,结果就看他盯着街边的包子铺,馋的差点流口水。
宋酒也饿,肚子一直叫唤,她揉了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