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表哥在省城当官,我打算找他求求情,看能不能请他表哥给说句公道话。”

苏凤山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发现对方非常沉着,完全不像是以前一遇到事就慌慌张张的模样。

他接过杯子,嗫嚅道:“周野今早不是还让李春梅过来…”

苏妍笑着截断他的话:

“一码归一码,相亲不成,其他事还可以谈的。”

苏宝国道:“周野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小妹,你真要去求他?”

“眼下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试试看吧。”

……

丁武的头被宝生打开了花,胳膊还折了,在医院里缝了几十针,接了骨,第二天醒了。

苏凤山拎着炖好的菌子汤去医院探望,被丁建设连人带汤从医院轰了出来。

“姓苏的,这事没得商量!要么你儿子去坐牢!要么把你女儿嫁过来这事两清!你自己选吧!”

选个屁选!

在辗转得知宝生是着了丁武的道才动手打人后,苏家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可以适当赔偿医药费,其他条件免谈!

强势归强势,但人捞不出来,又没有旁的门路,只能干着急。

就在宝生被关在民兵队的第三天傍晚,苏妍终于在潭村看见了周野。

夕阳耀目,男人推着自行车从远处走来,额发被风吹得往后扬起,日光洒在他凌厉隽刻的脸庞没有温和之色,明明是春天,浑身上下却透出凛然寒意,像是刚从漠河踏着厚厚的风雪而来。

“周野。”

苏妍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小碎步跑过去,甜甜喊了声。

本想着上次相亲时问过,他通常一周回来一次,也就是说这几天应该不会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男人轻轻瞥她一眼,不动声色从她身侧走过:“有事?”

说话的功夫,他掏出钥匙开门,将单车停好,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进了屋。

她已经主动在笑了,他居然一点反应也不给。

苏妍面无波澜,小步跟进去,随手将两只肥美的螃蟹往桌上一放,望着他笑盈盈地说:

“请你吃螃蟹。”

屋子里很安静,女孩清脆的嗓子如黄莺出谷,听得人心口不由一酥。

周野淡淡睨她一眼,手指不紧不慢捏住中山装顶端的扣子解开,神情透着几分散漫:

“听说苏同志前些天饿得厉害,这才三日不见,倒有吃食送人了,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苏妍哪里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揶揄,莞尔道:“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嘛,再说我也就两只,多了没有。”

“苏同志变化的可不只是螃蟹。”相亲那天这姑娘还漫不经心的,今天陡然这么言笑晏晏,实在诡异。

不过话说回来,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周野好整以暇地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咬在唇角,又道:“你坐会儿,我去烧水泡茶。”

几天不在家,炉子早灭了。

他就着烟熟稔地点燃柴火生了炉子,待煤炭燃起来片刻,将水壶搁上去。

院中景致不错,虽没什么绿植,但左右两侧的葡萄架和丝瓜架都搭好了,竹篾修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院主做事是个有条不紊的人。

微风裹着灿阳路过堂前,温热晴朗。

没一会儿,壶里的水开了,弯曲的壶口氤氲出汩汩热气,周野用一只白瓷的小盏沏了茶,两指夹着面无表情推至苏妍面前。

“好香。”

上次也这么夸过。

就在苏妍要拿手去端瓷盅时,对面的男人突然出手,攥住了她手腕。

他力道很轻,但成熟男人的体温明显比她高出一截,烫着苏妍下意识想躲。

“周……野?”

“刚烧开的,等等。”

说罢,骨节分明的两指一触即离,没有停留半秒。

嗐,她一个后世穿越来的人什么小电影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