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沈逸尘在等着许暖的答案,那抹危险的信号倏地从他眼底彻底消失,转而是刚刚进屋,淡然又冷冽的目光,黑瞳里聚着一直难散的雾霭,耳边也只剩他的询问,安抚的低音里,熨帖了警惕。
也在提醒许暖,别忘了初衷。
是许暖闯出了这些祸,她得帮着圆过去,等事件平息。
许暖回过神来,点点头,对无故的错觉自嘲地笑了笑,驱散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一双杏眼微弯,语气换了坚定。
“不后悔,我结。”
*
车又开回了城北民政局。
两张新鲜出炉的红色证本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风雪已经停了,温暖日光倾斜下来,地上的雪在融化,仔细听还能听见窸窣的冰块裂帛声。
许暖从民政局里头走了出来,落在了沈逸尘旁边。
两人一高一低,日光碎金在衣服轮廓上浮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连带着嘴边笑意都温温同频。
沈逸尘转头看着面前人,她只堪堪站在了社交的距离,他徒落了一抹怀中的暖意,也掉失了昨晚温软伏在胸前的小猫咪。
旁边刚好走出了一对刚领证的璧人,互相挽手,还吻了一口,随身跟着的摄影,对着他们闪了下炽光。
不知为何。
有点小失落呢。
司机老李见两人都出来了,从车里拿了一个小袋子,脸上笑呵呵的。
“什么?”
“其他人除了结婚证,还有戒指,我想我们也该有。”
沈逸尘人站着,稍微侧了点身,挡了在许暖身上争宠的阳光,配合着许暖的身高,他站姿松弛,微微拱了肩胛骨,背脊线清晰明朗。
天蓝色的袋子里,是一对戒指,男戒和女戒各不同,但都做工精细,矜贵无尘。
许暖随意拿了女戒往手上一套。
嗯?
刚刚好,严丝合缝得没有一点缝隙。
钻石折射了流钻光芒在白皙掌面,熠熠生辉,原本娇嫩的手衬得更加姱丽。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指围度的,许暖还没问出口,沈逸尘就猜出了她心里疑惑,先开口说道。
“目测的。”
胡说八道。
但许暖信。
那钻戒在许暖的手上,许暖沉眼看着,沈逸尘也垂眸盯着,两人同望着这一处,抬起眼时,目光意外地落到了一起,滞凝的水面上,情绪微翻涌,耳边能听见雪落地,化水无痕的声音。
许暖朝他笑了下,说了昨天没说的话,打了四年没打的招呼,“好久不见,逸尘哥。”
“嗯,好久不见。”
四年了,时间很长,但是归来似乎也不迟,彼此现在都是青春年少时说的模样,一个是沈家掌舵人,一个从事艺术,即将熠熠发光。
许暖转着,看了一会儿,手上的钻戒就又拿了下来,停留时间不久,一点也没有留恋。
“不喜欢?”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认真了,我们只是协议而已,对吧。”
“嗯......”
“不是只要有结婚证,和奶奶、还有那些股东、公众们交代一下就好了吗?这戒指......没必要。”
沈逸尘笑了下,收敛凤眼星辰,变成了没有点道德感的眸子,尾调又开始晦沉不明,“戴着吧,没有这戒指,奶奶那,过不了关,做戏做全套,不是吗?沈太太?”
他又喊沈太太。
戒指也没有多余的含义,丢了反正能再买,许暖的心理压力也降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好。”
许暖没再动手上的钻戒,六星光芒依旧在肌肤匀称的手掌上淌过,娟秀的手盈盈。风一扬,手顺了发丝,墨发绞在手缝,微微透了柔媚。
同时又有一种淡然感。
她会好好保管,等到时候退了婚,这东西就还给他。
包括他说的什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