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宋钺对着福伯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宋钺铺开一张白纸,执笔在上面写下,左相,贵妃,秦王,傅棠,马夫连顺,宫女,买菜大婶等等一系列的人名。
他盯着上面的人名看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
他将纸团起来,引了火烧掉了。
在知道了秦王和傅棠,其实是兄妹关系之后,不想让傅棠活着的人,范围其实就可以圈一圈了。
要么是左相,要么是贵妃,要么是得知此事想要除掉隐患的秦王。
这三个人,身份贵不可言,手中权柄滔天,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达成“权利”杀人的条件。
宋钺是睡到早更天的时候,忽然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忽然意识到,他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贺境心!
他查到贺境心在几个月前,大放厥词说什么夺命吉时,这事儿不奇怪,查到贺境心在婚礼当日去了左相府,也同样不奇怪。
奇怪的是,贺境心为什么会对左相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
奇怪的是,贺境心为什么在婚礼当天,明知道有古怪,却偏偏还要去左相府一趟,这件事本身!
昨天在朱雀街上,贺境心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她说自己过目不忘,但凡见过的人听过的话,都会牢牢记在脑子里。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笃定一点,那就是,贺境心在对左相夫人说出她会丧女这件事时,她是知道左相夫人的身份的!
她为什么要得罪一个左相夫人,她那么说之后,极有可能会冒犯左相夫人,权贵一句话,他们这些身如浮萍命比草贱的江湖相师,可能随时小命不保,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按照宋钺对贺境心的了解,她那么圆滑市侩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以为,她一个所谓的贺大师就能对抗权贵!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贺境心是故意的。
三个月前,她故意当街,对着左相夫人,说出夺命吉时,你要丧女这种话!
三日前,傅棠婚礼当日,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么多人看见她初入左相府!
宋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甚至他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湿透了。
他脑中嗡嗡作响,贺境心想做什么?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么她告诉他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的心路历程,肯定是假的,但她说的那些事,却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宋钺脑中越来越乱,他不明白。
宋钺很肯定,贺境心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她有个擅长坑蒙拐骗的爹,一家人生活在小塘村,至少去年之前,贺境心没有离开过小塘村。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和高高在上的权贵扯上关系的?
宋钺掀开被子下了床,匆匆穿好鞋,胡乱披上了外衣就往外跑,他要去见贺境心,他想问一问贺境心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宋钺急匆匆跑到大门口,刚刚打开门,就愣住了。
就见他家院门外,已经站了两个带刀衙差,看到宋钺出来,表情肃然。
“丁左,陈槐,你们怎么在这里?是找我有事?”宋钺认出这两人,是大理寺的衙差。
丁左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宋大人,您擅自放走嫌犯,许大人怀疑你和嫌犯有关联,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钺愕然地看着丁左,不敢置信地比了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嫌犯?”
“大人,得罪了!”陈槐告了声罪,上前直接扣住宋钺的胳膊,和丁左,一左一右的,架着宋钺就往前走。
“等等,我……唔唔唔……”宋钺想说什么,但下一瞬,就被陈槐简单粗暴的捂住了嘴巴。
“大人,还请配合,这会儿早更天,您就别扰民了吧。”丁左叹了口气,这位宋大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