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怒极,是不会有这种惊人的杀意和恨意的。
李镇平几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但康年纭跟宗故,对气息的感知何其敏锐,连他们都察觉不出丝毫作假。
这就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杀意!
如果真跟沈无心有关系,或者说是沈无心的传人,又怎么会这么想杀沈无心?
宗故脸色缓和,气机散去,拍了拍陈复的肩膀,叹息道:
“唉,药王谷惨剧,我们都痛心疾首,但这种重担,你一直背在心里,难免逼出个好歹来。”
“你放心,沈无心已经中了宋神医临死反扑的天煞剧毒,不出意外,她估计早就毒发身亡了。”
“这仇恨,你该放下了,以后,好好重振药王谷吧。”
陈复心里一动,原来天煞剧毒,是宋仁临死反扑给她种下的?
都说医毒不分家,果然不无道理。
至于毒发身亡?
如果没有自己,疯女人的确可能有渺茫的几率毒发。
但她借自己的血压制了毒性,不仅没死,还等着自己给她药引解毒好卷土重来呢!
“陈小友,刚才我们差点误会你,对不住了。”
康年纭也带着歉意坦然道。
既是药王谷谷主遗徒,还学会了覆引神针,理当照拂。
李扶摇抿着红唇,“陈先生,宗神医说得不错,这么重的担子,你不能一直憋在心里。”
陈复苦笑摇头,“话是这么说,但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宗故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看样子是刚学成出山,可有落脚的地方?”
陈复率性道:“本就是无根浮萍,何处不是家?”
在场几人眼中,莫名浮现一抹心疼。
宗故看了眼李镇平,后者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说道:
“陈先生,你如果不嫌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李家在汉城还有几分威望,虽然武道界上的事帮不了你太多,但在这世俗,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康年纭紧跟着说道:“镇武司也欢迎你。”
宗故大义凛然道:“世俗上的事,李家主会帮你,武道界上的事,你可以找我们青山派或者镇武司。”
陈复感动不已,“多谢各位的好意,但我早已立志,断魄崖不除,我永不回药王谷,沈无心就算死了,也还有断魄崖的余孽。”
“不把他们除恶务尽,我没脸重振药王谷。”
“不必劝我,这是我的命,也是我该承担的责任!”
宗故一声长叹,“唉!宋神医临终前,收了个好弟子!”
多好的孩子啊!
十二岁面对惨祸,不心理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得到临死前的衣钵和遗愿,八年如一日的践行,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
三个女人,眼眶都有些发红。
连李镇平都有口郁结堵在胸腔,难受的很。
他见过太多兄弟反目,父子相争的关系了。
寻常人家为了争点家产,甚至为了争块地,都能面红耳赤的争半辈子。
一点不如意,就怨天尤人,怪父母给得少,怪自己出身不好。
与之相比,眼前青年这种品质,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甚至升起了想把陈复留下来做女婿的念头。
而且越来越浓烈。
“李家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等七八天后我再来看看李小姐的病情,需不需要第二次施针。”
“等那时根治后,你将天心胎给我就行。”
陈复见身份的事情瞒过去了,便准备开溜。
天心胎他不急,几乎是必拿到手的。
这一家子,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李扶摇忽然问道:“陈先生,那如果这几天我有什么问题,要怎么联系你呢?”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