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的嫁妆为侯府耗得七七八八,甚至还外欠了不少,您看看什么时候将亏钱的银两都补上?”
女声这才刚落,老夫人瞬间拉回思绪,伸手揉着太阳穴,神色痛苦:“我这头疼得紧,定是昨夜吹了风没睡好。”
许嬷嬷赶忙凑至她跟前:“老夫人,您没事吧?”
顾时矜一眼便瞧出了老夫人的心事。
提钱就开始头疼,明摆着是想装病蒙混过关。
老夫人对侯府的财务情况心知肚明,没有她的嫁妆侯府哪撑得到现在。
侯府上下每月开支不少,外欠债务也在情理之中,她开口讨要银两并不过分。
顾时矜不动声色挑眉,扭头就走:“我这就去请大夫!”
“且慢。”
老夫人唤住她,痛苦地倚在软垫上:“我好好休息即可,就不必浪费钱财请大夫。”
许嬷嬷动了动唇,想到肿胀的脸颊硬是闭上了嘴。
顾时矜欠身行礼:“既然母亲身体抱恙,那我先回去,至于亏欠的银两,晚些时候再商议。”
该还的债迟早要还。
装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就算老夫人存心装病,她也要让这老婆子连本带利吐出银两。
她前脚刚走,老夫人就坐了起来,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许嬷嬷愣了愣:“老夫人,您不头疼了?”
“我那是装的,她若外欠债务大可找理由向顾家讨要,顾家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找我算什么回事。”
老夫人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只要我别搭理她,几回下来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也就不会再找我要银子。”
许嬷嬷钦佩地望向她:“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老夫人您有法子治她。只是她胆大包天,私自做主建设小厨房,也不和您商议,显然是不将您放在眼中。”
“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身为侯门主母,有权利建设小厨房,我也不好和她提这种事。”
老夫人可不想此事闹大。
传出去连个小厨房都不让建,不知道还以为她苛待顾时矜。
许嬷嬷有些着急,伸手指了指红肿的两瓣脸颊:“她今日能不顾老夫人您的颜面,给老奴几巴掌,来日就能做出更多过分的事!得趁气焰未旺,赶紧掐断!否则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