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内,悠扬的钢琴声回荡在耳畔,平添了几分情调。

店里的顾客不多,能来这儿用餐的,大部分都是京圈上流社会的人。

乔岁虞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只觉得索然无味。

沈行简握着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怎么了?不合胃口?”

她垂下眼帘,“嗯。”

其实她并不喜欢吃西餐。

沈行简把装着黑松露鹅肝的盘子,放到她面前,“下次换家餐厅,你再尝一下这个。”

乔岁虞看着他贴心的举动,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实际上,他对她不算差,这两年,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定期给她汇款。

只不过那些钱,都被她捐给福利机构了。

沈家的产业,有一大半都游走在灰色地带。

这样的钱,她花的不安心。

女服务员戴着干净的白手套,双手握着一瓶红酒,站在桌旁,礼貌地询问:“先生,这瓶红酒要现在打开吗?”

他颔首,“嗯。”

“好的。”

乔岁虞眼里落着光,嗓音柔得像晚间的风,“行简,你等一下还要开车。”

他若无其事道:“没事,可以叫代驾。”

女服务员佯装无意,握着瓶身的手微微一抖,有几滴酒水洒在了沈行简的西装上。

她卑微的弯着腰,脸上写满歉意,“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沈行简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警告:“闭嘴。”

乔岁虞接起来电,“喂,你好。”

“我想要你。”

慵懒沉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面无表情,“好。”

“叫人去接你?”

她抿着唇,停顿了几秒,“我现在过去。”

沈行简放下手中的刀叉,“怎么了?”

乔岁虞不慌不忙地把手机塞进包里,抬头看向他,“朋友进医院了,我要过去看看。”

他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很严重吗?”

乔岁虞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温吞地解释:“嗯,楼梯上摔下来,腿断了,她是外地的,一个人在京市。”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哪个医院?我送你。”

“第二人民医院,不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乔岁虞走到他身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温柔至极,“那我先走了,拜拜。”

他嘴角勾起弧度,温润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我明天去找你。”

“好。”

沈行简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笑意渐退,冷着脸,朝服务员招了招手,“你,过来。”

女服务员以为有戏,欣喜地开口:“好的,先生。”

沈行简抓起桌上那瓶红酒,拔掉上面的木塞,不慌不忙地将酒浇在她的头顶。

就算是玩一夜情,他也会找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

“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应聘进来的?”

殷红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流,滴落在地板上,女服务员一声不吭,狼狈地低下头。

乔岁虞走出餐厅,来到路边,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望月湾。”

司机瞅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那个小区的房价贵得离谱,住的可都是有钱人啊。”

乔岁虞在不经意间,想起那男人白天说的话,搞得好像他很有名一样。

“师傅,你认识谢洵止吗?”

司机沉默了几秒,“去年当上首富那个?我记得望月湾就是他公司开发的楼盘。”

“美女,你不会是要去找他吧?那些有钱人,房子多的很,他不一定住在望月湾。”

乔岁虞愣住,满脸愕然。

看来要尽快结束这段孽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