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段兢心虚,解释起来不免舌头打结。

“湘,湘儿,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给清儿世子位,那是哄母亲的,她近几日病重尽胡言乱语。”

“若是不哄着她舒心的话,大夫说性命难保啊,我能不孝吗?”

裴淑容率先大惊,指着段兢咒骂:“什么,好好的羽哥儿嫡子在跟前,你们黑心的母子要将段侯府的世子位给谁?”

“羽哥儿,只会给羽哥儿,”段兢被吓的一哆嗦,昏沉沉的转头四看,挣扎几下将陆湛认出来。

他得了消息说陆湛十分受新帝宠信,段兢哪敢在妻弟风光回来的节骨眼上办这糊涂事,盖是家里眼皮子浅的表妹坏事,整日挑火。

“湛哥儿,姐夫发誓没有,绝没有这意思。”

“我好歹现在是段侯府的侯爷,你让人将我打翻在地扔去柴房姐夫不怪你,可你不能像审问一个犯人对我啊!”

“就审了又如何,你当我是无务返家,审不得你。”

陆湛大咧咧坐到厅中下首的圈椅上,寒眸未染怒火,语气未有起伏。

但因浸染京中官场漩涡中多年,有股比直接告诉别人他的怒意还要可怕的压摄感。

老太太第一次看见孙儿的官威,连她都被唬了一跳,但又觉得孙儿敢撕破脸做这一番坏情分的事,定然有十足把握。

到底这么些年段兢该敲打敲打了,就怕吓到俩孩子,忙让绘琴语棋二人先将孩子领下去,再令江菱玉书沏壶消火的茶来。

江菱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只用泡茶的空档擦干了冒出的血迹,简单用青色手绢包住伤口。

待到陆湛这边倒茶时,陆湛不免多看了一眼。

骨肉匀称的柔荑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柔绢细裹,星星点点的血迹沁在青绢上,像极了春日枝头上刚打出的花骨朵。

竟比他牢中受了酷刑满身腐肉蝇虫,死又不敢死的囚徒好看多了。

待江菱倒完茶走开的同时,陆湛也掀开眼帘继续徐徐:“空穴不来风,长姐是你的嫡妻,与你只有一子一女。”

“平白你火急火燎的拿鞭子追来,又从你的嘴中透露出段侯府世子,除了羽哥儿另有人选,你让我怎么信你的清白。”

他垂目嗤笑:“怎么,方才你说哄母亲,难道是家中老太太心中对羽哥儿不满意,她另有人选?”

“这这,这大概是吧,”段兢吞吐,期望搬出家中长辈让陆湛忌惮。

老太太惊问:“湘儿,真是你婆母的主意吗?想让她那个侄女的儿子当世子。”

“母亲,您还怀疑什么,就段家那个亲家母能在咱湘儿过府不到一年,就将她那个侄女给儿子纳进来,她能对湘儿有什么好心。”

“肯定巴不得让她侄女的儿子将世子位收入囊中呢,那以后段侯府还不跟她本家姓王。”

裴淑容可不待见女儿家这个搅事精的婆母,尤其这些年她们陆国公府式微,起那心不足为奇。

“总归都是她们姑侄谋划的好事,”陆湘掩面哭泣,细说委屈。

“今儿清晨我刚伺候完婆母用药,想收拾一番来家的,谁知就听见了妍姨娘儿子跟羽哥儿开的狂口。”

“说什么羽哥儿舅舅回来了又怎么样,祖母跟她姨娘还有父亲早将段侯府的世子定给他了。”

“他日后当了段侯府的主人,会将我跟欣姐儿羽哥儿一块赶庄子里去。”

“我不平,拉着清哥儿去婆母房中质问,谁想清哥儿的哭声将妍姨娘给刺激了,到了婆母房中她也以为我把清哥儿怎么了。”

“姑侄二人抱在一起说我是个外人,说清哥儿没说错话,这段侯府休想让我染指一分。”

陆湘恨生生的盯着段兢,咬牙:“往日在家中,你怎么偏宠妍姨娘放纵她在我眼前耀武扬威,我都没意见,可你敢薄待羽哥儿,你还是人吗。”

说起段兢的表妹就是段家老太太娘家的侄女,没跟陆国公府结亲前,段老太太就想未来将娘家侄女给儿子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