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好了。
刚在地上躺好,准备开始自己的大作,结果目光就触及到从屋檐边冒出来的一颗头。
“啊!”吓得她神魂俱裂,心都要从嗓子眼飞出来。
那颗头竟还张嘴说话,它说:
“嫂嫂?”
熟悉的声音令明棠缈缓过神,定眼一看,才发现并非只有一颗头,而是那人只探出一颗头来查看情况。
顾诫从屋顶上跃下来,稳稳站在明棠缈身旁,等她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后,他才道:“嫂嫂,这地儿不让休息。”
“我、我来赏月。”明棠缈窘迫得无地自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借口来说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还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
借着皎皎月光和良好的夜视能力,顾诫看清了她通红的眼眶以及脸颊还未干涸的泪水,甚至连鼻头都是红的,就像个等待人蹂躏的软白兔,实在是叫人手痒难耐的很。
顾诫摩挲了两下指腹,从她脸上移开眼,扫了眼周围,没发现跟随的仆从。
他嘴角勾起浅淡弧度,“嫂嫂这是又迷路了?”
明棠缈低着头,尴尬到想用脚指头抠地,但又觉得不雅,只能用手指头悄悄绕弄着衣摆,“雾烟说这儿是赏月最佳之地,我便打发了她们,自个儿来的。”
还在嘴硬,眼眶都哭成什么样了。
顾诫轻笑,“赏月最佳地还真没说错,不过不是在地面。”
“嗯?”明棠缈下意识抬了头,想听他细说。
顾家儿郎面容都生的好,尤其是庶子顾诫,他那双眼,藏着春风得意,染着疏狂淬着风流,单一眼,便知他该是鲜衣怒马的明媚少年郎。
明棠缈这一抬眸,就撞进顾诫过分明亮的眼。
他好似在皎月之下,看着另一轮皎月。
“我带嫂嫂去罢。”
话音还未落,明棠缈腰间就抚上了一双温热大手,旋即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到了屋顶上,不等她回过神,腰间不属于她的温度就已识趣撤离。
但很快,她身上就被人披上温暖披风。
顾诫认真给她系着披风,道:“嫂嫂穿的这般少,顶上风又凉,不加点衣物,定会染风寒。”
明棠缈耳尖泛红,虽然小叔子说的话在理,但他这举措,总归是有点逾矩,只是每到她要开口制止时,顾诫就收回了手,甚至主动保持了两人间的距离,她若再开口,反而显得是她自恋想多了。
“嫂嫂来的刚刚好。”顾诫望着月,突然出声。
“嗯?”明棠缈没听懂,什么叫来的刚刚好。
顾诫侧眸看她,“今儿,是我十九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