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风尘相连忙低斥了声,“三七,不得无礼。”
“没关系,这位小公子说得倒也没错。”老人家瞬间无力,接连叹了几口气,弓着背瞬间似乎苍老许多,“公子有所不知,这清浦寨原本并非像现在这样。”
老人家似乎想到什么,一时喘不过气。
阿芸心疼,眼眶湿红一片,“某天突然来了一伙山贼,他们抢占了这地方,还收光了大伙全部粮食家禽。”
说到这她一阵哽咽,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打湿了她的白皙脸庞,“他......他们还霸占了很多好人家的姑娘。”
风尘相脸色微沉,嘴里小声呢喃,“原来如此。”
老人家见自己闺女哭得不成人样,一时着急没缓过气,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阿芸连忙起身将他扶回房间休息。
薛鹤睨了眼没胃口,三七饿得前胸贴后背,人是铁,饭是钢,铁打的男子也挨不住饿,不管有没有油水,先填进肚子再说。
睡觉的地方也比较简陋,透过头顶茅草,甚至还能数着星星催眠。
三七整理好床铺,转身一不留神撞瘟神刀口上。转头见轮椅上的风尘相,顿时来了底气,挺起胸脯硬气道:“你又想干嘛?公子可在这,你别妄想伤害我。”
风尘相:“......”
干他何事,不过就一不成器的废人。
风尘相抬袖捂嘴偷笑,不料被两人一同抓包。
他神情倏地认真,变得严肃,假装嗔怒道:“就两间房,今晚阿鹤和我一间。”
“这人来历不明,三七不放心你单独和他待在一起。”
事关二公子的安危,就算拼了自己老命,他也绝不能将公子置身于奸人的威胁之中。
他对这人可没什么好感,凭空冒出来,就像条癞皮狗似的,整天跟在他家二公子身边寸步不离。
一路走来,风尘相知道两人不合。
薛鹤也没什么耐心,动不动就拔刀相向恫吓三七。
“三七,听话。”他耐心哄道。
“可是我......”
“哧”的一声,冰凉刀刃毫不留情地贴在他脖子上。
“公子你看他,他又......威胁我。”
风尘相故作不适的扶了扶头,“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
三七见状,知道自己分量是不敌这突然冒出的人了。一步三回头,不争气的抹了把泪。
他家公子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都不肯相信自己。
“行吧,反正这一路来也没我什么事,你们就当我死了。”
实在气不过,他大步流星地打开门,傲炸呼呼的走了出去。刚迈出的腿微做停顿,鼻翼翕动,嗅了嗅空气里莫名的香气。
不过话说,这房间里用的什么香,居然那么好闻。
“有话何不跟他直说。”薛鹤拿下面具,目光落在他正要解衣带的手上。
风尘相闲适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岔开话题说,“赶了一天的路,困得不行。”
他自动忽略了耳边的话,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双手支着床沿,微侧过身看向远处映在红烛下异常吸引目光的男人,不由感叹道:“果真是个美人。”
薛鹤脸色黑了些许,横眉斜飞入鬓,低眸看不清眼底此刻神情。
风尘相不怕死的朝他招了招手,“美人,过来。”
烛边的人深邃五官扭成一团,捏紧的拳青筋暴起明显可见,咬紧泛酸的牙快要粉碎。在红烛的照映下,他俊郎的脸庞线条尤为分明,眉间清冷,薄唇微启掀起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