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借着给先皇奉水洗灌的机会,露出她的手,引诱先皇,爬上龙床。”
“先皇跟哀家说,婉儿的手甚美,纤纤玉质,骨肉匀亭。是他之爱。”
契太后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苏要过来给她顺气,契太后一把拂开:“你们可知,先皇去后,哀家对刘美人说了什么?”
契太后扫了一眼那满脸都是惊惧之色的众人,才满意地徐徐道:“哀家说,刘美人,先皇曾言甚爱你的手。先皇既去,莫如把你的手给他送上?好让他在天上,也还有个念想。”
“还有你们呐,余良人、蔡良人,也看看哀家赐予你们的物件。”
两位良人瑟瑟发抖,脸色如墙白,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木匣。余良人的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蔡良人的是一个女人尖尖的下巴。
“这眼珠子,是秋良人的,这下巴呀,是吉良人的。”田苏笑道,“两位良人可务必好好保管着。知道这宫中,谁说了才算。”
有了姜念瑶前车之鉴,余蔡两人虽怕得手软腿软,也不敢不咬紧牙关稳稳接着这“赏赐”。
“你们呐,有奴仆出身的,有世家出身的,也有那前朝大臣嫡女的。尊卑位份都有,只是切记,莫要越了皇后去。须知,皇后才是未央宫一宫之主。”
“你们,可听明白了?”
“妾身明白。妾身唯皇后马首是瞻。”余蔡两位良人跪下拜答。
姜念瑶早已止住了颤抖,脸上血色尽褪,长睫微垂之下却是阴霾。她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姜念瑶,你呢?”契太后眼角余光扫向仍虚弱跪坐在地的姜念瑶。
“太后,臣妾敢问一句。”姜念瑶满脸委屈辛酸:“臣妾做错了什么?只因臣妾是奴仆出身,便要受此等罪过么?”
刘滢一震,姜念瑶要反击了?她一直都是这么柔弱地控诉,让她以及契太后显得狠辣无比。
放下遮住眼睛的小胖手掌,刘滢发现姜念瑶身旁的贴身侍女萝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
契太后虽还年富,但早些年战场上受过惊吓,加之今年生过两场大病,头风旧疾复发。一向来便只有她磋磨别人的,哪有人敢质疑她的?
听到姜念瑶如此控诉,太阳穴两边的青筋突突跳动起来,连着半个后脑竟酸痛起来。
她不怒反笑:“哦,你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了你?”
姜念瑶声泪俱下道:“妾身不敢。只是臣妾都是后宫嫔妃,为国朝皇嗣绵延百年之计。若无罪过却动辄打杀折辱,只怕也会影响国本朝纲。”
“先皇众夫人所出,亦皆是皇家血脉,却凋零无几。岂非是宫中杀伐太过?”
“你——”
契太后暴喝一声,将茶几推翻在地。姜念瑶是暗语她打杀后宫嫔妃以至于影响国运。这江山,是她和谢孙打下的。守江山,她契梓元并不比谢孙懈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