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空荡的宿舍楼道里,诡异的绿色应急灯一闪一闪,似乎下一秒就会坏掉,何必独自一人站在寝室门口,握着门把的手在微微颤抖。
楼道的左边,是朝夕相处舍友张天,可对方嘴角正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到耳根诡异的笑着,眼神空洞机械式的朝自己边走边挥手。
右边是前几日在学校门口看到车祸而死学长,四肢扭曲着并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以极其怪异不协调的姿势也向自己走来。
惊恐之下何必大力推开宿舍门,迅速躲了进去同时将门上锁。
皎洁的月光从宿舍阳台撒进屋内,照在何必的脸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根根竖起的汗毛都在表达着他刚刚内心的恐惧。
就在他刚准备松一口气时,面前的脚下忽然投出一片阴影,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在门外的两人此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四肢扭曲的学长一张口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是我啊,我是张天,你不认识我了?”
另一个舍友‘张天’,那仿佛被外力极度拉扯着的嘴也一张一合:“我才是张天!”
两人说着激动的慢慢逼近何必,不停的重复着刚刚的话,何必甚至都能感受到学长嘴里的血带着微热温度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我是张天!”
“我才是张天!”·····
“啊!!!”何必惊叫着猛地睁开眼。
一阵阵蝉鸣传入耳中,转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路边的梧桐树叶上,斑驳多彩,几只麻雀站在树枝上也吵的正欢,楼下老大爷下棋时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好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是家里,原来刚刚是梦’
很久都没做过噩梦了!!!
自从那日与舍友张天目睹学校门口车祸后,何必便发现对方便开始行为怪异,各种习惯爱好突然就改变了,甚至性格也与之前不一样了。
对于从小便经历过非自然现象的何必来说,他觉得对方一定是鬼附身了。
可用自己的所谓护身符玉坠也试了,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看来这也仅仅是个护身符了,算了,起码有这个我还敢去学校看住他,不能让他伤害别人,不然真的张天以后就麻烦了’
何必摸了摸脖子上水滴形状的玉坠想着想着便陷入了回忆。
十二岁以前从他记事起他每晚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里开始是一群穿古装的男男女女站在巍峨华丽的宫殿里,微笑着看着自己,他们每个人的脸似乎很亲切熟悉,画面安静祥和。
忽然他们身后的宫殿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烈火将他们吞噬,而那些人却依旧一动不动温柔的看着自己,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虽然没有一人开口有说话,可就是有不同的声音传到了何必的脑海里“XX,活下去,要活下去,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烈火焚烧下肢体已经变形焦黑的人们,仍旧站的笔直,何必始终听不听出他们唤自己叫什么,那两个字每每到耳边仿佛会被自动屏蔽,等传进耳里就只是两个没有意义的气音。
而梦里的自己面对如此残忍的场景除了悲伤和绝望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很多次在这种快被悲伤溺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就会传出一声猫叫,紧接着可怕梦境便会戛然而止,随后何必就会真正的睡眠,不再做梦。
可是在没有猫叫声的时候,年幼的何必总会在窒息的悲痛中被闷醒,时间久了精神也开始恍惚,甚至到后来逐渐被梦境魇住。
直到十二岁那年父母将一个样貌年轻的平头道士请到家里。
那小平头在看到何必后,围着半睡半醒的他转了几圈,手中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