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上,身子刚翻倒过去,就被提着衣领抬起了头,用脸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猎户晕头转向的刚把胳膊搭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羽谯便干脆利落地踩断了他的肱骨,为了防止他的惨叫声吓到夫人和孩子,还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发出一丝的声响,直到他被疼晕了过去才松手。
然后用猎户身上背着的麻绳,将他捆了个结实,又把他的鞋脱下一只塞到了他的嘴里。
捡起刀重新回到小破屋,羽谯用比昨日熟练了一些的手法给孩子换了尿布,给颜月肃也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
颜月肃看着羽谯青黑深重的眼圈,熬红了的双眼,仿佛憔悴了好几岁的面容,便用脸依恋的蹭了蹭他新长出来十分扎人的胡茬。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我们爷俩,真是吃尽了苦头。”
“说什么傻话,你跟着我,为了给我生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我都不敢想这几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再不对你好点怕是连畜生都不如,实在有违天理。”羽谯笑着用伤手将颜月肃眼角的泪珠抹掉。
然后他便将屋子里的东西收草草收拾了一下,颜月肃怀里抱着孩子,他抱着颜月肃就这么走了出去。
羽谯踢了踢地上躺着“昏迷”了的猎户的腿,他可只捆了他的上半身,冷冷道:“别装了,带我们出去,若是敢耍花招,我直接卸你一条腿!”
那猎户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嘴里的草鞋,唯唯诺诺的趿拉着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面带路。
颜月肃看着猎户那佝偻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姿势,以及不老实总向后瞟的眼睛,不禁有些担忧。
悄悄问羽谯:“他要是故意带错路怎么办?”
“如果敢故意带错路,那就直接把他另一条胳膊也废了,再废一条腿,有本事就来试试他有几条胳膊,几条腿够废的。”羽谯说的没有丝毫的掩饰,他甚至提高了声音,故意让走在前头的猎户听见。
那猎户闻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心里头十分气恼,却又深知自己打不过他,只得憋着火找别的法子宣泄。
比如:
故意放慢脚步,如果羽谯问他让他快点走,他就说自己身上疼胳膊疼走不快,或者说自己的眼被打肿了,看不清路。
羽谯再怎么年轻力壮,在食不果腹,受了夫人生产的惊吓,熬了一个大夜,又跟猎户打了一下,还抱着夫人孩子走了那么久的路的情况下,也有点吃不住力了。
他将人放下来,歇了足有一刻才缓过劲来。
一路上就那样慢悠悠的走走停停,都快中午了,还没走出这片山林,羽谯又渴又累,看着走的有些悠闲的猎户,心里那股火终究还是没压住。
“走快些带路,再磨叽,没你好果子吃!”他粗声粗气的说。
“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我走那么慢是为了你好,抱着一大一小走山路,我若是走快了,你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真是好心不识驴肝肺。”猎户悠悠的走在前头,背对着羽谯他们,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神色。
“为我好,你还净挑破路烂路的在这里兜圈子?你是不是把我当了个傻的,还觉得我不会对你真的动手?”
羽谯咬着牙说完,快步走向前几步,金鸡独立撑住颜月肃和孩子,反手用刀狠狠的削向在了猎户的被绑在后面的手,只听一声刀刃破风,猎户那只好手的两根指头立刻喷着鲜血掉下去——被羽谯给砍了。
那猎户双腿一软,浑身颤抖的躺倒在地,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山林,惊起一群飞鸟,却被羽谯眼疾手快的用脚踩住了喉咙,任他扑腾的再厉害,好似一位濒死的鱼,也没能逃开羽谯的压制。
让他被踩的直翻白眼喘不过来气,眼看要背过去,羽谯才松开脚。
“还当我是什么善茬不是?再喊,下一刀就割了你的舌头。”
猎户疼得满身大汗,却不敢叫,额头上又脏又咸的汗,把眼睛刺的生疼,也不敢闭上,直到此时,他才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