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肆意笑道:“戌时之前一定回来。”
傅春深听到外头一声重响,还有罗寄岚断断续续的咒骂,不免笑出声来。
采舟看着傅春深的笑意,也低下头微微一笑。
傅春深和采舟回了漱玉院,到了门前,她将罗寄岚落下的核桃捡了起来,心道:这罗寄岚是喜欢吃核桃吗?怎么去哪儿都带着?
一到夜里,这漱玉院的下人就剩采舟采枝蘋蘋三个,如今去了两个,她只能叫采舟道:“去打一盆水来,我先擦擦脸。”
采舟手脚麻利,很快提了热水过来,傅春深用巾帕擦着脸,觉得这一日过得实在是坎坷。
*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寥落的星子,黑暗中,青白色的星子哀哀地剥落着惨淡的光。
巡夜的人已经打过一更了,可还不见罗寄岚带着人回来。
洗漱过后,傅春深在房里看着滴漏慢慢流逝,她在房里构想着无数个蘋蘋被人拐卖的可能。
终于在巡夜敲响第二更之前,院子传来些响声。
傅春深拢好衣裳急匆匆出去看,只看到了罗寄岚离去的背影,还有跪在院子里的蘋蘋,和一脸气鼓鼓的采枝。
他是不敢再看我一眼,就这么走了吗?傅春深察觉到罗寄岚的孩子心性,不免失笑。
笑了一瞬,她才将精神转回面前的两个奴婢:“这是怎么了?”
采枝问蘋蘋:“是你说还是我说?”
蘋蘋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道:“我自己说。”
她跪着往傅春深那边走了两步,向着傅春深磕了一个头:“小姐,不是我不归府,只是我一时见到了我亲娘,不忍分离,才待到了这个时候。”
傅春深讶然:“你亲娘?你不是无父无母吗?”
蘋蘋哭泣着摇摇头:“从前……我也以为我没有父母了,可今日去买针线,我见到一个绣荷包的,她绣的荷包,和我出生带着的荷包是一模一样,我问那妇人是从哪里得来的,她见到我却愣了神……”
蘋蘋哭哭啼啼,像从前一样,一件事七绕八绕的,才讲了个明白。
原是她身上的荷包是信物,荷包上的兔子绣样是独门的手艺。
而蘋蘋幼时被人拐卖,忘了前尘,这才以为自己没有母亲。
傅春深啧叹一声:“竟还有这种巧合。”
风紧,春夜寒峭,傅春深便小幅度地抖了抖肩:“不过能找到亲母也算是你的幸运,明日允你一日假,可以出去瞧瞧母亲。”
采枝却愤愤道:“就算你见到亲娘不忍分离,那也应该托人给我们送封信,不然小姐大晚上还得担忧你!”
蘋蘋也知自己有错,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说:“我就是太高兴了,把时间忘了。”
见她俩快要吵起来,傅春深打断道:“行了,找到了母亲终究是好事,今日的事就算了吧,我也乏了,你们各自安歇吧。”
尘埃终于落定,傅春深的困意上涌,今日做戏哭得狠了,她早早想要睡上一觉。
可蘋蘋依然还是那样看不懂眼色,她又给傅春深磕了一个头:“小姐,我还有一事相求。”
傅春深捂着嘴巴的手拿开,她隐隐预感,蘋蘋想要求的事,并不是她乐意的事。
“何事?”
蘋蘋跪在地上,慢慢道:“母亲如今也是小有名气的绣娘,她今日见到我,知道我卖给人家做了奴婢,心有刀割,一直抱着我哭,她说……想赎了我回去……”
说着,蘋蘋也打着颤,她似乎也知道这事说得太仓促,颇为心虚。
傅春深看向采枝,采枝也点点头,说她也听到了蘋蘋她娘如此说。
“蘋蘋,我待你好吗?”
傅春深走到蘋蘋跟前,低着头瞧蘋蘋圆润的头颅。
“小姐待我像亲生姐妹一样,我不敢忘。”
“你也知我在这侯府中处境艰难,还是要离我而去吗?”
“小姐,您毕竟是小姐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