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因为婚假免朝三日,不用早朝倒也无妨。撑坐起身,脑袋仍有些晕晕沉沉。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环目四顾。只见花语梦一袭白衣临窗而立,犹自望着窗外两株桃花失神。清晨淡暖的阳光氤氲沐浴在她身上,那背影纤细萧索,竟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化羽虚去的苍凉。
听到动静,花语梦连忙转身,看着明显精神不振的太子不由皱眉。
“醒了?”说着,随即走到桌前端起早就备好的醒酒汤坐到床头,“来,喝下这醒酒汤太子会好受点。”眉间桃花随着她皱眉展眉,仿似活了般,绝美娇艳。
“这桃花......”望着她眉间,太子俊眸遽闪惊艳。
闻言,花语梦抬手抚眉,美眸涟漪轻柔,竟噙上一丝娇媚浅笑,“偶见窗外桃花娇艳,甚是喜爱,一时兴起,就点了这桃花妆。”
那媚笑而娇的一瞬,竟是看得太子冰山一角的心出现了龟裂。
“以后,叫我溟焰即可。”收起惊艳震撼的目光,就着她的手喝下醒酒汤,时溟焰轻拭嘴角微笑道。
“嗯。”花语梦垂眸轻应,“饿了吧,我这就叫人备早膳。”花语梦说完就要起身,却被时溟焰拉住了手。
“一起去吧。”时溟焰说着已经下床更衣。
一拢流云织锦白袍素雅却不失尊贵,褪去红衣的他少了几分凛然,平添几许清隽之气。
他和时未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俊美。
一清贵高华,紫衣惑魅,凤眸潋滟柔情尽敛。一尊贵倨傲,剑眉飞扬冷凝,如一把出鞘寒芒,举手投足均是王者的凛然霸气,就算是这素雅白衣,亦减不去丝毫那与生俱来的凌厉。
“怎么了?”系上腰带,抬眸却见花语梦盯着自己出神,时溟焰不禁挑眉问道。
花语梦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身衣服你穿着很好看。”
其实她是在想,这样一身白衣,穿在时未央身上,又将是怎样一番风景?
时溟焰清浅而笑,理了理外袍衣襟,当真相敬如宾。
叩叩——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花语梦连忙前去开门,是丫鬟端着洗漱器皿而来。
“给我吧。”微微一笑,花语梦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脸盆。
“是。”丫鬟应声,屈膝告退。
看着她放下器皿娴熟拧帕的样子,时溟焰含笑走上前去,冷冽的眸底划过一抹不自觉的柔软。
“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就好,爱妃不必亲自动手的。”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时溟焰真心道。
“伺候夫君乃语梦分内之事,又岂可假手他人?”花语梦温婉颔首,分寸拿捏得体。
身为相府庶女,虽有人伺候,很多时候却还是自己亲力亲为,这些伺候人的活,于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时溟焰眸色微闪,刚想说什么,却被突兀前来的管家青山打断。
“启禀殿下,安靖王拜访,奴才已经安排在厅堂恭候。”青山正值壮年,四十不到,容貌刚毅却不显粗犷,倒是生得白白净净。
安靖王?他来做什么?
太子眸底划过一抹深色,随即点了点头,“嗯,好生伺候着,本太子一会儿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