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你确定这人,这儿,没问题吗?”王妃指了指自己的头,她觉得齐钰这种无喜无悲的样子实在太过诡异,床上躺着的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管家退后一步,与齐钰肩并肩,以不动嘴唇,只用喉咙发音的形式,含糊不清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哭,不然我送你进宫当太监。”
齐钰向来奉承“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当太监与假哭,他自然是选择后者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卖弄演技,扑倒小王爷榻前,“您可千万要挺住啊,没有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天哪,我的小王爷啊,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哇啊啊啊啊,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玉玉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王妃猛地一哆嗦,摸着自己的小心肝,颤声,“管,管,管家,这人真,真,真没,没病吗,吗?”
齐钰嘴里发着声音,耳听八方,目观四面,啧,不就是哭嘛?看老子吓不死你!
“小王爷啊,您说我是您的心肝宝贝,您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哟,床上那位敢情儿是诈晕呢?瞧着小睫毛抖的......齐钰把手伸到被子底下,随便找了处肉厚的地方,大拇指与食指狠狠用力。
“昂......”小王爷跟诈尸一般从榻上弹了起来。
齐钰赶紧上去,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没头没脸的掩住小王爷的脸,然后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心我揭穿你装晕!”
小王爷一怔,阴阴地磨着后槽牙,“你等着。”
“儿子,”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弱不禁风的王妃将齐钰掼到一旁,自己投进小王爷的怀抱,“让母妃看看,这都昏迷两个时辰了呢。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我儿莫怕,母妃给你做主,这个人,以后就留在你房内了。”
她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齐钰。
小王爷越过王妃头顶看齐钰,勾着阴险的笑,口中乖巧地说道,“还是母妃疼翎儿。”
齐钰:“......”
王妃絮絮叨叨跟小王爷讲了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那个嬷嬷跟只鹦鹉一样,时不时来句“老奴也是这样想的”,而管家则是眼观鼻,鼻观心......
齐钰仰着头,企图将屋顶看穿,直面朝蓝天咆哮,卡车啊,飞机啊,意外啊,什么都好,来吧,来吧,把我弄死吧,我要回21世纪,这里一屋子神经病,真不是人待的,真的!!!
一刻钟后,王妃终于起身走了。
某个装得跟孙子似得儿子瞬间老子姿态附体,仰着下巴朝齐钰走过来。后者临危不惧,与之四目相对。在两人相差三步之遥时,齐钰倏地就改变了应战方式,抱头,蹲下,忏悔:“小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鼠目寸光,人眼看狗低,没能第一时间把您认出来是小的错,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帮您隐瞒装晕的事情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论演技之高超,全世界欠齐钰一个奥斯卡金奖!
小王爷满腔怒火像是慢性咽炎一般,发不出来,又吞不回去,情绪难以发泄,他满屋子暴走。
哗啦——
安荣格格踹门,大步走到小王爷面前,芊芊玉手,手心朝上摊开,“喏,亲姐弟明算账,帮你一次五十两,给钱吧。”
小王爷为之气结,“我要的是醉花楼的花魁,玉玲儿,你给我办成什么事了?这个玩意儿?我......”好男人不能跟女人动手,更何况她还是他的亲姐姐,忍住,忍住......
小王爷继续暴走!
“什么玉玲儿?你一天到晚这个玉那个玉,这个宝,那个贝,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个?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五十两。”她那王爷爹爹奉承儿子放养,闺女圈养。南宫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