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便先开口了。
“恩人小姐说笑了,自然是不用请的。”叶华筝笑了笑,行至暮云朝身侧,柔声问道,“恩人小姐,其他人皆是男子,需要避讳,不知小女子能否坐恩人小姐身侧?”
“当然可以。”暮云朝点了点头,还好心的替叶华筝擦了擦木凳上的灰尘,“来,坐。”
“谢过恩人小姐。”
见叶华筝坐下了,还坐在暮云朝身旁,宫如商还未说出话的咽在喉中,走到与叶华筝对坐的位置,默默坐了下来。
被冷落在一旁的宫阙因没人招呼他皱了皱眉,但他还是走到宫如商身侧坐了下来,目光正对着暮云朝。
但暮云朝才没空理他,茶水一端上来,她就连灌了两大杯——停下来想试探宫如商是顺便,主要还是她真的渴了。
“看来恩人小姐真的渴了。”叶华筝莞尔一笑。
“嗯,这节气的日头看着不大,但是还挺毒。”暮云朝无奈一笑,又饮了一大杯。
“确实……”叶华筝点头,想了想问道,“恩人小姐若是觉得晒的话,不妨与我同乘马车?”
“不必了,我不喜欢坐马车,感觉憋的慌。”
暮云朝笑着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和叶华筝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同处,那样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虽说这辈子她不打算再和叶华筝斗,但她对她的膈应是永远消失不了的,所以这辈子她不会和叶华筝成为敌人,也不会成为朋友。
“那……马车里有只小女子的斗笠,恩人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戴上小女子的斗笠遮遮阳。”叶华筝十分好心道。
“呃……”
感觉再推辞就有些不识好歹了,暮云朝只得笑了笑点头道:“那多谢你了。”
“该说谢的是小女子才是。”叶华筝也笑了,一双剪水秋瞳炯炯有神的望着暮云朝,“恩人小姐,一直喊你恩人小姐,还不知你的姓名,不知恩人小姐是否方便透露姓名,好方便小女子日后报答。”
暮云朝闻言失笑——啧啧,瞧瞧人家叶华筝多会交朋友,她现在对上辈子输给叶华筝这件事真的心服口服了,她在做人这方面真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姓暮,你喊我暮小姐就好了。”暮云朝说。
“沐,水木沐么?听起来好诗情画意。”叶华筝说。
“日暮的暮。”暮云朝呵呵笑了笑。
“日暮的暮?”叶华筝一笑,“更诗情画意了,让小女子想起了日暮苍山远这这句诗,暮小姐可知我极喜欢刘长卿的这首《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暮云朝:……
宫阙:……
出于青梅竹马的默契。宫阙和暮云朝面面相觑——喝茶就喝茶,为什么要突然吟诗一首啊……
这又不是吟诗词的场合,突然风花雪月起来,感觉……怪怪的。虽说这首诗极有禅意,她自己也喜欢,但是此时叶华筝吟出来,总感觉……像是在卖弄……也许是她膈应叶华筝,所以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吧。
但暮云朝又是呵呵一笑,随口夸赞叶华筝道:“叶大小姐真是蕙质兰心饱读诗书~”
“恩人小姐过誉了。”叶华筝掩袖一笑,端的是大家闺秀的应有的模样,
与宫阙暮云朝的面面相觑不同,宫如商满眼都是赞赏,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阿叶,果然是集美貌与才华的奇女子,出口成章,文采斐然,没有女子能再比她好了!
宫如商又不动声色看了看暮云朝,心中嗤之以鼻:同是帝都贵女,他的阿叶与云朝暮简直是云泥之别,云朝暮举止无状又蛇蝎心肠,还爱骗人……她刚刚居然骗阿叶说她姓暮,她明明就姓云,老狐狸毒妇,狡猾至极!
忍不住的,宫如商就想起了上辈子多次被暮云朝耍的灰头土脸的往事,尤其那一次,这毒妇为了逃跑居然那么下作给他下那种药!害的他差点……咳咳,宫如商坐直了身,一本正经。
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