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忽然,沈星奴听到季逢安的呼喊,她将招待客人的茶壶往身旁一放,便匆匆的离开了院子。乐宁红着脸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拎起了茶壶,学着沈星奴的模样给候诊的病人们倒起茶来!
沈星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一切,她见乐宁虽然只是倒茶,但做事却颇有条理,手上的动作也不紧不慢的,茶壶虽重,他却从未出错。
看得差不多了,沈星奴装作不经意的回到了院子,乐宁甫一见她,立马有些慌了。
“呀,你小子真能干,比我做得好多了!那以后院子里来了客人,倒茶的活计就交给你了。”
“……好!”乐宁深受鼓舞,眼里迸发着亮亮的光芒,“我一定把这活干好!”
沈星奴和阿禄相视一笑。
在季逢安的精心调理之下,郡伯夫人已悠悠醒转,精气神逐渐恢复,每日也能清醒两个时辰了。
只是她体内余毒未清,倒是颇为恼火。倒不是此毒无药可解,实在是毒性已进入五脏六腑,留下了严重的病根了。至于下毒之人是谁……那就是他们的家务事了,医者不便过问。
饶是如此,左丘明对季逢安已是千恩万谢了。他是个性情中人,不但大手一挥解决了他们当初面临的窘境,还直接给了他们丰厚的银两作为酬谢。
所以沈星奴除了钻研医术以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半夜数钱。在又一个失眠的夜里,她掏出了钱匣子,将手上的钱全都过了一遍——
整整有四百五十七两八钱!
竟已积攒这么多了!她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或许再开一家分馆?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打消了。树大招风,尽管目前尚且可以把高阳郡伯作为靠山,但自己早已得罪了整个新垣城的医行,尤其是邱立行那个小人,更是首当其冲。
他上回来朝师叔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然而却又是不欢而散……
尽管师叔的做法没有错,但是得罪小人毕竟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
一时间,她也没了头绪。疲惫至极的她逐渐放空,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深夜,一辆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青石路上。“公子,上回我所说那为高阳郡伯夫人接生的神医就住在这里了。”
卫朔掀开帘子,月光下,大门上那“逢安医馆”四个字正映入了他的眼帘。
卓岩开口询问:“是否明日请他来为您请个平安脉?”
“不必了,”卫朔声音冷淡,“我让你找的人,进展如何?”
卓岩垂下头,面露难色:“属下没用……”
卫朔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次日。
阿禄一早便起来扫了院子,热了馍馍,还熬了一锅香喷喷的蔬菜粥。几人围着小方桌香喷喷的吃着。
乐宁默默地喝着粥,眼巴巴的瞧着盆里的馍馍,还想再拿一个。阿禄假装瞪了他一眼:“想吃就拿,别拘着!”乐宁嘿嘿一笑,飞快的的拿了一个最小的。
见这孩子日渐开朗,沈星奴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季逢安放下碗筷,移步到一旁的石凳上盘腿而坐,随即捻须闭目,沉缓呼吸。
沈星奴和阿禄早已见怪不怪了,乐宁却痴痴地看着,目光中流露着不解。“星奴姐,阿叔在干嘛?”
“他呀,”沈星奴喝着粥,不疾不徐的说道,“他在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
“那你们为什么不……”
阿禄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我们都是年轻人,阳气足够了,不需要!”乐宁的表情似信非信,沈星奴却笑出了声。
正说笑着,门口却迎来了客人,那人穿着长衫,背着双手,嘴角上头两抹鼠须格外瞩目,却是两条街外孙记药材铺的掌柜。
“哟,正吃着呢!”孙掌柜自来熟的走进了院子,“院子小了点,但是布置倒还是不错。”
他环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