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郡伯夫人(2 / 3)

心中唯一的执念已死,此刻反倒看开了,反而是沈星奴心里内疚不已。

“师叔,对不起……”沈星奴红着眼眶,哽咽着向季逢安道歉,“我才来京城不到两月,便把你努力已久的事业搞砸了……”

季逢安摸了摸她的头,劝解道:“你也不必内疚,云游四海,做只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好,只是要委屈你跟着师叔受苦了。”

沈星奴赶紧摇头:“星奴怎么会觉得苦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听到这话,季逢安不由得又想起了她的爹娘。

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念及此,季逢安心里一痛,他指着远处繁华的街道,朗声说道:“不日便要离开新垣城了,你还没在城里好好玩耍过;趁今日有闲,咱们便好好耍个痛快!”

有了这句话,沈星奴也放开了手脚,将新垣城逛了个遍,深入的领略了一回京城的繁华。二人一直逛到酉时三刻,这才抱着一堆礼物,念念不舍的往家走去。

这样繁华的景致,怕是以后都很难瞧见了吧……

二人行至桥上,河面上突然缓缓驶来一支挂着白帆的船队,沿河两岸的百姓无不放下手中的活计,目光肃穆而深沉的注视着船只。

“这是……”

“你不知道哇?”路过的老妇人看了沈星奴一眼,唏嘘着解释,“卫侯爷生前的遗愿便是魂归故里,今日便发丧呢!听说陆路不太平,所以就走水路。”

原来如此……沈星奴看了看底下巍峨的船队,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新的广陵侯是哪位?听说是卫朔小侯爷,可他只是嫡次子,上头还有个哥哥呢……”

沈星奴不想再听老妇人唠叨下去,打断道:“管他是谁呢,总归是我们高攀不起的人家。师叔,咱们走吧!”

船上,卫蓉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出去,好奇的问道:“二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卫朔放下帘子,面沉如水,“许是认错了。”

叔侄二人湮没在人群之中。

阿禄伸长了脖子,早已在院落门口等候多时。见二人大包小包的捧了许多物事,他眼前一亮,跑上前问道:“可是有好消息了?”

季逢安丢给他一袋烧鸡:“吃完这只烧鸡,便去收拾行李。”

“啊……”还是要离开吗?阿禄拿起烧鸡,脸上写满了失望。

医馆里的物事说多也不多,说少也绝对不算少。吃饱喝足后的几人点起蜡烛,就着月色,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起行李来。

“逢安医馆”四个大字就这么挂在门头上,季逢安站在牌匾之下,感慨颇多。

“摘了吧,摘了吧……我也不忍心看你被如此践踏!”他喃喃自语着,但再不舍,终究还是爬上了梯子,亲自将牌匾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

三人忙忙碌碌一直到子时,又在院子里闲谈了许多话,这才各自回屋睡起了觉。

“开门!快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屋内众人,沈星奴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与提着灯笼的阿禄大眼瞪小眼。

“谁呀?”阿禄凑近了问着。

“这里可是住着一位医士?”门外的汉子声音急促。

沈星奴忙回话:“这里是有一位季医士,怎么了?”

听到这话,门外的人敲门更加用力了,说话的语气也提高了不少:“季医士,快请救命吧!我们夫人今夜受惊急产,眼下快不行了……”

季逢安忙叫阿禄将门打开,沈星奴却将他拦住,问道:“敢问府上是哪一家?”

“是高阳郡伯府上,郡伯夫人难产!城里的医士都在那里候着,你也且走一趟,若母子平安,咱们爵爷定重重有赏!”

季逢安早已取出了药箱,沈星奴略一沉吟,低声道:“师叔,看这情形怕是有些棘手,我且和你同去。”说罢,她利索的套上了阿禄的衣裳,挽起了男子的发髻,他们将门甫一打开,便被外面的汉子粗暴的塞到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