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步步的迈下石头台阶,向深处走去,烛光摇曳映照着他苍白的须发,他一步三摇满是沧桑的脸上异常凝重。
“到了……”崔三爷自言自语道。他把蜡烛高高举起忽然看见眼前有两个人影一动不动站立在那里。
“是谁?”崔三爷厉声问道。可是眼前的两个人没有说话,直挺挺的相对而站。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崔三爷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两个直挺挺的人还是没有说话。
崔三爷仗着胆子又向前挪了两步,将蜡烛照向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他靠在北边的石壁上,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苍白的脸上露着诡异的笑。
“啊……你……广义。”崔三爷惊恐的瞪大眼睛,转过头来看向另一位,两个人长得很相像也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但是他苍白的脸上却满是恐惧。
“哗啦、哗啦”不知什么时候地下室内飞进两只乌鸦看到蜡烛的光发出“哇哇”的尖叫。崔三爷看着两个不同表情的年轻人,身上抖的更厉害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崔子华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来这里,你失信了。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东西不属于崔家,不属于崔家,哈哈……哈哈。”
这恐怖的笑声让似乎让崔三爷想起了什么他由恐惧变得愤怒撕心裂肺的喊道:“胡子祥,你害我全家,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从此崔家的男人们从人间蒸发了……
一九六七年的正月十五傍晚,历尽沧桑的黑楼依旧充满了诡异,秋芬少奶奶已经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妇。她神情呆滞的看着一身军绿的古耀武久久的沉默着。
古耀武当时是打破传统的急先锋,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永远带着那个时代的特征“据说你们家藏有一幅明代的古画叫做《血月寒鸦图》,藏在哪里了?”古耀武紧蹙两道扫帚眉严厉的说道。
秋芬麻木的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回答道:“那都是老辈子的事儿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人告诉过我。”
古耀武嚯得站了起来神情更加严厉,带着威胁语气说道:“我可告诉你论出身你是漏网地主,论其他的你还有个儿子在国外,若是不与我们合作,这后果嘛……嘿嘿。”
秋芬的身子开始颤抖了,她惧怕眼前这个年轻人,更惧怕他所说的后果。她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古耀武所说古画的线索,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场景让她不寒而栗。是啊,又要到正月十五了元宵节……啊二十年前让她一夜间家破人亡的元宵节……
“快说《血月寒鸦图》藏在哪里了?”古耀武一把将她拽起挥舞着皮带问道。
“哦,我不知道还有这个物件,这是家里男人的事,我一向不管的。”秋芬战战兢兢重复的说道。
“那你家的男人呢?”古耀武身后的人跳出来问道。
“哦,三爷爷、血月他爹在四七年就找不到了。”秋芬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可知道你还有个狗崽子叫崔血月,他在哪里?”古耀武骂道。
“他啊……被他大伯接到国外去了……”秋芬这么一说可捅了马蜂窝了。
在古耀武的煽动下,群情激愤的人用皮带、棍棒向这个孱弱的老妇打去。
黑楼的外边,宋老蔫紧蹙双眉手里拉着哑巴儿子听着楼里嘈杂的打骂声,他仰头看天忽然惊的浑身发抖银盘般的月亮又蒙上了血色“血月……血月,不祥之兆啊。”
“血月……血月,不祥之兆啊。”这一声苍老的哀鸣惊动了黑楼里施虐的人,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了出来。
“这还有个老不死的,还在危言耸听,打他……。”人们蜂拥而上将宋老蔫打翻在地,皮带、棍棒如雨点般的打了下去。哑巴儿子呜呜的痛哭着被一脚踢到一边。他不敢反抗,也无力救援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养父,唯有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看着血色布满月亮。
“地主婆秋芬限你明天早晨交出《血月寒鸦图》,不然让你不得好死!”古耀武面对着被打的瘫坐在地上的秋芬狠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