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记对田晓堂起了疑心(6 / 13)

田晓堂庹毅 官路十八弯4 19170 字 2024-02-21

华世达说:“还没回来,我跟他联系过。你不用担心我,我反正已把唐书记得罪尽了,再多得罪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吧,追悼会就定在后天上午开,后天是周六,你一定要赶回来参加。”

田晓堂满口答应:“好的,明天下午我就回云赭。”紧接着问:“娜美宁今天应该停产了吧?”

华世达说:“上午就彻底停了。眼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哪个还敢不停产,除非他吃了豹子胆!”

田晓堂又问:“姚开新有什么反应吗?”

华世达说:“还不清楚。他昨天就跑到佛山去了。上午停产后,也不见他来个电话,我一时又顾不上联系他。”

田晓堂哦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华世达又谈起了钟林:“我今天老在想钟林这个人,越想越觉得他真是难能可贵啊。我为过去没有好好地认识他、理解他而感到自责,也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感到愧疚。钟林有鲜明的个性,又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很像早年的我呀。我现在浑身的棱角已快被磨光了,他却一直保持着那份锐气,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钟林的血性和刚直不阿,像极了100多年前的戊兆县令郑良,但他比郑老先人更彻底,宁为玉碎,也决不为瓦全。钟林的理想主义色彩,又跟我特别相似,但我没有他纯粹,他为信念而活着,又敢为信念而死……”

田晓堂感叹道:“对钟林,我一直惺惺相惜。我钦佩他,也多次委婉地劝过他,可他根本听不进去。他好像是个特立独行者,是个另类。唐书记认为他是被动地服下药物的,背后一定还有黑手,他爱人也觉得他不会主动自杀,只怕另有隐情。他们都不相信他是因抑郁症而起。我也认为他的自杀虽与抑郁症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是太大。如果不堪忍受抑郁症的折磨占了主导因素,他会走得更仓促,更果断,不会有一丝的留恋。而他跳楼时显得优柔寡断,这说明他在药物发挥作用前头脑还是相当清醒,思维是正常的。他之所以在跳楼前先吃安眠药,是想斩断一切退路,怕上了楼顶不敢往下跳,也是为了防止万一没跳成或即使跳下去了却没死成而蒙受羞辱。我看他不乏大勇气,却少了一点小胆量!我这么说,您大概不会认同吧?”

华世达说:“你说的有些道理。在某些人眼里,钟林是个抑郁症患者,所以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可照你说的,钟林其实还是个正常人。他没有病,有病的是那些自认为没病的人。或者说,他的病还不算重,真正病重的倒是那些苟活者。”

田晓堂说:“是啊。我觉得,我们只怕都是有病的人,只是自己浑然不觉啊。”

华世达说:“钟林是面镜子,照出了我们的病,也照出了这个世界的荒诞。这些年来,我虽然也有过妥协,但总体上还是在苦苦坚守,坚守心中的某种信念,坚守为官的底线。可看看钟林自杀前后,想想他的死又能唤醒什么,我只感到满心苍凉,觉得自己的所谓坚守没有多大意义,有种看破一切的绝望。”

田晓堂没想到华世达情绪如此低落,他不好迎合,可又不能不表明一下态度,就只好对着手机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刚结束与华世达的通话,张子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田晓堂有些意外,张子亮很少跟他打电话,除非有比较重要或者紧急的事情。这会儿张子亮找他干什么呢?田晓堂满心疑惑,忙揿下接听键。

张子亮没有寒暄就直接问他:“您在省委党校吗?这两天会不会回来?”

田晓堂答道:“明天下午我就会回云赭。你有事吗?”

张子亮轻轻哦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等您回来后,我们再联系吧。”说完就啪的挂断了电话。

田晓堂有些发愣。他听出来了,张子亮的语气显得有点慌乱,而且匆匆说了两句就急忙挂断电话,也没说个具体事情,显然是不方便多说。田晓堂不由有些紧张。他想,该不是唐生虎受钟林爱人的影响,也怀疑到他头上来了吧?

田晓堂正在胡乱猜测,手机铃声突然又炸响了,把他吓了一跳。这次打电话来的是符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