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
说完他自己嘿嘿笑了,看我们都没反应,又憋了回去,气氛有点诡异。我本来挺喜欢我姨夫卤的鸭胗,就因为离他很近,迎着光,看着他的口水一口口喷进去,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感谢他,帮我减肥。
吃完饭,他和姨夫在客厅聊天,我姨在厨房刷碗,我挤进去跟她说话。
我说:“姨,不合适。说话脑子缺根弦。”
我姨说,“有啥不合适的?多实诚,不抽烟,就连喝酒都是你姨夫劝的,喝两口都上头。而且会理发,以后你们可以自己开家店,就开在我们隔壁,大学生可有钱了,也爱做头发。你当老板娘,理发行业多赚钱,多好。会手艺饿不死。我看行。”
我说:“姨,你一眼都看这么远呢,未来都让你计划的明明白白,你可以啊。”
我姨戳了一下我脑门,“那是,你妈身体不好,每次打电话都是给我说你的事情,可操心呢,我离的近,不管这事怎么对得起我姐。你早点嫁个人,我也好跟你家有个交代。我也怕你孤单。”
我接话,“不孤单,真的,这样特别好,你说你跟我姨夫天天吵架,就好?”
我姨白我一眼,“这才是过日子啊。再说,这小伙子性格温柔,说什么也不抬杠,肯定吵不起来,而且他们家是拆迁户。至少你经济上没什么负担,不用那么累了。”
我随口问,“哪里拆迁户?房山的还是密云的?那他哪愁找对象,这好事也轮不到我。”
我姨说,“额,好像听他说,是甘肃的。蚂蚱小也是肉,爹妈不用怎么管。”
我哈哈笑,“挺好挺好。我先走了,以后再说。”
我姨擤了一把鼻涕,眼圈都红了,“小檬你给我站住,你每次都这样,我给你介绍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到底在挑剔什么?钱没还完我们帮你,别再拿这个借口忽悠我们了,越拖越不好找。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说着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我赶紧安慰,“姨啊,别这样,别这样。我接触接触,这个,凑合哈。”
我姨摘了围裙,让托尼送我坐地铁。我姨夫给我拿了一包卤猪蹄一盒饺子让我带回去吃。
出门吹了点冷风,这个托尼好像真的不太能喝酒,走路有点打晃。还试图拉我的手,碰到我胳膊的时候手黏糊糊的,我把包背朝这边,本能的抗拒。
他问我:“听姨说,你是网上做老师的?”
“嗯,我们有直播平台,在网上教学生。”
他看了我一眼,“哦,你倒是怪坦诚的。哪个平台?是那种聊天室吗?一小时……多,多少钱?”
我说:“我们不是按小时收费,按月,季度或者年收费。再说,我是老师。”
他意味深长地说:“包会员是吧。都表演些什么?我知道你是老师,那些聊天室的小姐姐,都喜欢我们管她们叫老师。”
我当时真想给他踹翻在大街上。
也懒得解释,说,“闭嘴。”
他说:“好”。
“你请回吧。就送到这。”
他搓搓手,“好,那处对象的事儿?”
我想了想,抬眼说:“等下,加个微信,以后我姨和姨夫问你,你就说,在处着,听见没?实际上没处。”
他头点得像鸡啄米,“好、好。”
你看,只要善于发现,每个人还是有优点的,托尼就很听话。我也懒得问为什么他不追问原因了。
看着他沿着路边一步三回头,往回走的背影,有点落寞。梧桐落了一地,有点冷了,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内心一阵悲凉,说不清为什么,是不是真的像我姨说的那样,有些孤单?
肚子饿得发出抗议,很想吃水果附近却没有水果店。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我接起来。耳畔那个熟悉的亲切声音。
“刘老师,你好。你的水果捞到了。”
——这是他开玩笑的方式,他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