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医疗设备。家里的女眷都被扶出了房间,孩子和丈夫在身边安慰。房里只剩下纪光存和纪泽远。
“泽远,去外面交待一下,不要弄出大动静,别吵到邻居。”纪泽远把儿子也支出了房间,让他好去外头透口气。
纪泽远到了楼下,已经聚集了几台车,十几个人。他走了过去,找到了管。
“怎么样了?我看医生护士都撤出来了。”
“我奶奶走了。”纪泽远眼眶一红,低头忍住了那股酸楚。
“你也别太难过,先在外头透透气,我进去看看你爸爸。”关海滨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往楼里走去。
关海滨和纪光存相识相知的时间比纪泽远的年龄还大,此刻关海滨在他身边安慰帮忙,远比他这个只有几年相处时间的儿子来的周到。
晨光微露,朝霞一点点染红天际,再过不久就是天光大亮,万物复苏了。微凉的晨露沾湿黑色衣衫,纪泽远对着楼前的小树丛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夜过的好漫长。
家里的灵堂很快就布置起来,天亮以后,吊唁的人陆续到了家里,门口的花圈排满了楼道。邻居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进门以后纪泽远的两个姑姑负责接待。纪泽远透完气进门,大姑姑就给他戴上了黑袖章。老房子的采光本就不好,旧了的墙壁和闪烁的烛光让这里显得更加压抑。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姑姑们的身后,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来了又去。他扮演过许多不同的角色,诠释过不少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流泪是必须具备的技能。而现在,面对真正的生离死别,他内心的悲伤却无法表现出来。在别人的故事里动容,在自己的人生中苍白。算不算戏子的悲哀?
站在他身边的小表妹低头抽泣着,他默默的将她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抚慰着她内心的恐惧与悲伤。
“表哥,我以后都看不见外婆了。”
听着表妹的话,纪泽远的内心也是一片酸楚,“芸芸,外婆会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她再也不会生病,不会难受,她会好好看着你的。想外婆的时候,就写下来,烧给她看。”
这样的话题太沉重,谎言成了最好的慰藉。
开追悼会的那天会场一早就挤满了人。公司的人早早聚集在了那里。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车不停的进来,门口的路被堵住,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必须到路口疏导交通。
虽然纪家人想低调办丧事,但是纪光存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最终还是来了不少政商界名流,还有以前道上的朋友。有这些人物的出现,媒体的触角也伸到了那里。
灵堂还在布置,纪光存不得不和来人寒暄,纪泽远守了一夜早上又到了这里一直跟在纪光存身边。
灵堂门口一阵骚动又来了一批人,一行人拥着一个人走到纪光存面前。
“老纪啊,节哀顺变。”
“谢谢,刘副市长。”
刘副市长一到,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往后面的隐蔽处走,后面都没有跟人。纪泽远就走去了另一边的小休息室。
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妈以前就最不喜欢他那些混黑道的朋友,现在追悼会里都是这些人,弄的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大姑姑不满的说,“妈就希望家里的孩子老老实实做人,她那么喜欢清静的人,这样能走的安生吗?”
“哎呀,姐,大哥现在不是早就不干那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吗,现在是正经生意人,妈知道的。哥人脉广,朋友多,人家要来也不能拦着是不是。”小姑姑当起和事佬。
“反正我觉得不合适。”大姑姑并不松口。
纪泽远想转身离开,小姑父刚好从里面出来,看见了他:“泽远啊,怎么不进去啊?快进来。”
纪泽远进去的时候,大姑姑脸色不是很好,旁边的大姑父推了推她的胳膊,她也就安静的坐着。
“泽远,你一夜没睡,要不去旁边房间休息一下。”小姑姑看他没休息好,脸色有些憔悴,待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