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动作恰恰被“怒发冲冠”看见了——他一直在教室两边过道来回巡视。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他迅速走过来并大声斥责。
他的声音把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项岳同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你怎么也干这种事?”他竟然还点了自己的名字!项岳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本来今天就是考砸的事,结果又落了个作弊……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后面的两道难题他也不知怎么做的,总之稀里糊涂交了卷。
回到寝室他就发起高烧。不得已到校医室吊葡萄糖盐水,休息了三天才好。
“对不起,阿岳,都怪我连累了你。”莫天奇小心翼翼地自责。
项岳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只能说成老师太苛刻太严格了。”
“是啊,一个小测验还这么严格,题目这么难,恐怕很多人不及格。”
项岳估计自己不及格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他居然考了75分。
下一堂数字电路课时,“怒发冲冠”对测验情况作了说明。
“上次的测验结果显示,全班只有11位同学及格。希望大家向这些同学学习。据说,项岳同学测试那天还在发烧,但他还是考出了75分的好成绩。关于作弊那件事,是我错怪他了。”
项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者——“怒发冲冠”怎么会知道自己生病?
“一多半同学还没掌握这部分内容。我今天再讲解一遍,请大家务必认真听。这是后续课程的基础。”他接着说。
课后,项岳问莫天奇:“成老师怎么会知道我考试发烧?谁告诉他的?”
莫天奇笑笑:“问这个干嘛?都过去了。”
项岳明白了:“是你去跟老师说的?”
“那天我想抄你的试卷被老师发现了。结果老师点你的名。我觉得有必要跟老师说清楚。”
“嗨……没必要这么认真,不就一次测验么?”项岳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感觉很温暖:老莫这人够哥们!
毕业多年后,项岳还是很怀念当年的大学生活,怀念纯真的同学情谊。
遭遇尴尬事儿的不止项岳一个。
老三届张钊的“农村媳妇”找上门来了。
这天中午吃完饭,同学们回寝室休息时,只见到宿舍单元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碎花棉袄,裹着绿头巾的村妇。
“你找谁啊?”钟伟率先问道。
“饿(我)找张钊。他似饿(我)老汉。”村妇的陕西话十分地道。
“老汉?什么老汉?”项岳问。
钟伟解释道:“就是她丈夫。”
“张钊……?”大家面面相觑:从没听说张钊结婚啊?
“你见到他了么?”莫天奇问村妇。
“莫有。饿不知道他在那间屋里呢。”村妇又说:“你们认得他么?麻烦各位大哥帮饿捎个话,就说顾月娥寻他来了。”
几个人也不答话,匆匆走回寝室。
寝室里,只见张钊闷头坐在床上抽烟。
“你家媳妇来咧。咋不出去迎接呢?”钟伟操着陕西话问他。
“怎么没听你说结过婚啊?”项岳问。
当时老三届大学生中有不少结婚的,有的已经有孩子了。
张钊依旧不语。
“你今天怎么了?总得有个结果吧?那女的看样子要在咱宿舍楼门口一直等下去,见不着你不会走。”钟伟催促道。
“你跟她在谈恋爱?”莫天奇问。
“哎……让我咋说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张钊终于开口了。他恨恨地把掐灭的烟头扔在地下。
原来,张钊插队到陕北某村。这个名叫“顾月娥”的姑娘是村里一个很有威望长辈的女儿。
村里分了一部分知青到他家去,一来二去跟他们很熟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