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放军战士正在窑洞前等候。辅导员上去跟战士握手。
战士自我介绍姓马。辅导员说马班长是大家的领导,在这里一切行动听他指挥。
全班编为一个排,任命了各班班长。
项岳一听自己竟然还是个副班长——准是因为档案里写着当过民兵。军事训练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儿,正愁一身力气没处使呢。军训虽不是练武,多少也有些类似吧。
住在“冬暖夏凉”的大通铺窑洞里,吃着大铁锅熬出来的小米粥和粘得沾牙的馒头,他们开始了半个月的军队生活。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马班长不停地重复这些口令,左转右转向后转,项岳觉得快要转晕了。
“哎,怎么还不赶紧练习射击投弹啊…..”正练习正步分解动作的他,一开口就分神失去平衡,绷直前伸的右脚向下着地了。
恰好被马排长看见:“项岳,注意力不集中!”
“是,排长!”他立马回应着。
下午,安排参观革命圣地旧址。
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旧居,中共七大开会的大礼堂……大小各种窑洞,虽然步行来回折腾有些累,但还是值了。
“阿岳,咱们去延河边照张相吧。”莫天奇提议。
“好。”难得来一回延安,拍照留念是必须的。
同学们一听,也都跟着他们去了延河边。那时候的延河水几乎都干涸了,一脚踩下去就像沼泽地。远望宝塔山倒是依旧巍巍屹立着。
“咔嚓”,“咔嚓”,一张张黑白照片把历史定格在当年:一群穿着黄军装和蓝中山装的年轻人,背靠着依然贫瘠的宝塔山和干涸的延河水……
那会儿延安的山民都很贫穷,处处可见披着光板老羊皮的牧羊人,黑红脸膛破衣烂衫的小孩儿……
项岳望着脚下这一片曾经的“革命圣地”忍不住沉思。
枯燥的队列终于结束,射击投弹动真格的来了。
射击训练很过瘾,项岳最喜欢这个——总算弥补了没有摸过枪杆子的遗憾。而且……实弹射击很快开始。
每人只有五发子弹。项岳心里想着必须打个优秀。可是,不知是否瞄准太久,求胜心太切适得其反——他最终只打了32环,刚刚及格!
304寝室最墨迹的老三届都打了40环,自己还是个副班长呢,简直丢老祖宗楚霸王的脸嘛。一直到吃完晚饭,他都沮丧地低着头。
“没事儿,别太自卑了啊。”本班班长钟伟贴心地走过来安慰他。钟伟打了45环,优秀。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哦。
他咬着嘴唇点点头。
老莫走过来低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打了35环,比项岳略好点。
项岳微笑。他知道老莫跟钟伟较上劲了——情敌的力量。
接下来的投弹训练和实弹投掷没什么亮点。
实弹投掷为了安全起见,在山坡上颇深的战壕里向下投。即便投得再近也不会伤到人。
其实还是冷兵器过瘾。项岳想起古代的刀枪剑戟,练好武艺多人也不得近身。现在可好,很远处一颗“花生米”就把人撂倒了。
即将打道回校了。一群女生在窑洞前缠着马班长讨要步枪子弹作纪念。
莫天奇和钟伟们在院子里吸烟。
项岳拿出早已熟捻的《孙子兵法》,坐在窑洞寝室铺位上翻阅着。他一直忍住没有学吸烟。喝酒倒是早就染上了。
“项岳,帮你们洗洗被子吧。瞧你们男生一个个脏兮兮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太阳从哪边出来了?……你们在学雷锋吗?”他惊讶地抬头。只见本班的江静和另一个女生薛凯梅笑嘻嘻站在他面前。刚才是薛凯梅在说话。
“算是吧。我们洗完自己的被子晾上了,反正没事干不如再帮你们洗点吧。”薛凯梅说得很自然。她也是知青出身,在农村锻炼得身板比较壮实。
江静只是看着项岳微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