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饭盒,一同出门朝食堂走去。
电机系食堂距离宿舍不远,两三分钟就到了。走进去只见里面乌泱泱满满都是人。餐厅共有三个出入口,长条餐桌数十个,可见面积之大……比朝阳厂食堂大得多呢。
十几个打饭窗口早已排起了长龙。他们赶紧排到一个最短的队伍后面。
队伍太长等得不耐烦,有人叮叮当当敲起了饭盒。
终于临近窗口。项岳看到上方的黑板上写着十几样菜单。他点了马铃薯烧肉,米饭2两,玉米发糕三两。
那时粮食还实行定量,粗粮和细粮必须搭配,饭票也是黄白两种,细粮还分米票和面票。
几个人找到餐桌坐下来。项岳一看,只有他点了两毛的。其他人点的都是一毛五或者一毛的。他是学生中少数工作满五年带薪上学的。
“哇,你小子吃的这么好?!”钟伟不消分说,一筷子伸进项岳饭盒夹去一块肥肉。
项岳虽有点脑,但还是忍住了。跟师傅学徒几年,他学到了很多涵养功夫。他笑道:“你小子本来就是大块头,再吃肥肉小心变成取经路上的二师兄。”
几个人嘻嘻哈哈笑了。
莫天奇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有碗橱哦,吃完饭可以放在这里,省得每次回宿舍拿饭盒。”
下午,他们来到位于校门口不远处的电机系教学楼。这是一幢对称的多层灰色楼宇。正门处一块凸出并高至6层。两边稍后只有5层,再两边只有4层。一楼西侧第二个房房间便是他们的教室——门上也是白纸黑字写着电气工程与自动化。
教室里学生差不多坐满了。项岳扫了一眼,大概30多名学生,女生貌似还不到10个。
一个跟他们年纪似乎相仿,梳着两只牛角辫的椭圆脸女生走进教室。她微笑着自我介绍名叫吴子珍,是上一届留校生,本班辅导员。
女辅导员拿出花名册点名,并讲了些校规纪律,然后让大家按照高矮排队安排了座位,最后又宣布了临时任命的班干部。
钟伟因为当过兵,体格又高大,被任命为体育委员。
项岳估计自己的档案或许还可圈可点,被指定为第二小组组长。
一直到吃晚饭前,第五位舍友才姗姗来迟。这是个来自山东的男孩儿,中等个儿偏瘦且黑,嘴唇前突,脸上还长着几粒雀斑。他叫李继明,不苟言笑一脸苦大仇深模样。
“俺妈非得给带上吃的,这个那个,啰啰嗦嗦害得俺走晚了,没赶上到县城的汽车,所以迟到了。”李继明赶紧解释说。
“没关系。反正还没开始上课。”钟伟说。
李继明从旅行袋里掏出山东煎饼和红枣花生分给大家。
晚上10点熄灯号响了。大家上床睡觉。
“哎,明天就要上课了。”钟伟有点不甘心地说。
项岳笑:“听你这口气,难道你不是来上学的吗?”
“其实我真不喜欢上课,还不如当兵来的痛快呢。”钟伟说。
莫天奇插嘴道:“那你干嘛参加高考?”
“我爸妈非得让我考啊。他们说四人帮一倒台,知识分子要吃香了。有文化没文化,有学历没学历肯定大不一样。”钟伟答。
“你干嘛要听你爸妈的?我都是自己选择。我爸让我当兵我就没去。”项岳说。
“你不知道……我老爸那个说一不二的军人脾气……”
这时候,项岳下铺一直沉默的老三届似乎不高兴了。他打断钟伟说:“你们还睡不睡啊?明天要上课呢。”
“老大哥成绩肯定好。你多少分进来的啊?”钟伟似乎没有察觉老三届的不满。
老三届回答:“问这个干嘛?各省分别命题,成绩不好比较的。”
“那也没关系啊,说说呗。我今后要向你们学习啊。”钟伟坚持。
大家由此开始,各自报出自己的录取分数。
当年高考只有政治,语文,数学,理化四门课,400分满分。老三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