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被困者进了机舱也不会发生呼吸不畅突发死亡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未发生的事,事后的种种猜测都无法为事实提供依据。”沈岐说,“打捞局通知救援行动,按照惯例,我们的职责就是尽力解救所有被困者。除非在救援过程中,被困者提到他有晕机症等类似可能会在机舱发生意外的病况,我们就会与救助局沟通,商讨最快的救援方案。让救生员带领被困者离开危险海域等待船只的救援,这也是有可能的。”
“噢,这么说的话,难道恐高不算是可能发生意外的病况?”
沈岐愣住,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确实没有想过被困者因为恐高在机舱突发死亡的可能,以前她救过许多恐高的被困者,他们的程度仅限于晕眩、脚步虚浮或者犯恶心等症状,只要不往窗外看就没有问题。再加上医院与搜索海域距离很近,往往运送时间只有十几分钟,所以在机舱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提及的情况,但是曾经没有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这确实是她疏忽的一点。
沈岐对自己的专业素养要求很高,有错就认,于是向周清野诚挚地道歉:“对不起,周总,你提出的意见我接纳了。我会向上级提出建议,以后在救援行动中酌情考虑被困者的意愿。”
周清野点点头。
虽然他是恐高人群里的特殊个体,虽然他在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里增加了特殊因子,但如沈岐所说,很多情况都是无法预料的,至少在人命这件事上多方考虑总不会错。
命运由老天决定,但时机掌握在机长手中。
周清野不由得再次打量沈岐,她像是还在思考刚刚的问题,眉心依旧微蹙,认真的样子更显英气。
她留着齐耳短发,微风吹动发梢,扫过光滑的下巴,又调皮地跳到嘴唇。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抿了下唇,刚刚好含住发梢。周清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词,“烦恼撩露,留我须臾住”,身体里闹哄哄的有点乱,但还稳得住,可想到后面那一句,突然有些意动了。
忽然有些想法,不知这样一本正经毫无风趣的女人,走近了看会是什么样儿。这个“走近”不是指距离,而是关系更近的那一种。
眼下无红灯酒影,四处都是轰鸣,不是好时机,却平白无故有了遐想,周清野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轻易,轻易就想走近,想看看她皮囊里的样子。
“周总,你的水洒了……”
周清野冷不丁咳嗽起来,抚着胸口说:“这……这不用你管,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对飞行的态度还算谨慎,不枉费我亲自上门教导。”
“这么一来,我也算是为飞行队的将来尽心尽力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我知道你要说请我吃饭,给你这个机会。先说好啊,我没把这件事闹大,还亲自带了工程师来改进你们的救援设备,诚意是必须的,请我吃三次应该不过分吧?也不用特别照顾我这个贵宾的身份,四星级标准就行,环境氛围要好,时间由我来决定,毕竟我日理万机,不是每天都很闲的,因为上一周在医院休养错过的合作造成的巨大损失我也就不跟你一一计较了。
“你不用觉得荣幸,虽然这种机会确实难得,但我也不是一直在神坛上的男人,偶尔还是很亲民的。
“不过你要记住,我可以在任何时候行使这三张饭票的权利,你不许拒绝。
“啊!不久的将来就要跟通海飞行队的沈大机长私下约会了呢,真是非常期待哦!”
沈岐:“……”
果然戏精是正经不过三分钟的。
他好像每次情绪变化都特别快,高兴的时候就有点自说自话的无厘头。但是私下约会这种事,沈岐从内心深处抵触。
以前念书的时候家教就很严,母亲沈扬从来不允许她超过九点还不回家,在任何老师口中听到她和某某男生走得近都会大声质问她,并告诉她女孩子应该谨守本分,爱惜名誉,所以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少有的几个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