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我昨晚一整夜没睡去偷吃孩子了吧?难道我长得真这么像大灰狼?”
秦栩没绷住被逗笑了,将毛巾盖到她头上:“你也知道自己那张脸长得熊不适合化妆啊,以后还敢作妖吗?”
“谁说我长的熊,我明明还是很……”
许心宜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拨开秦栩往前走。这一回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魂牵梦萦一年多的男人,就站在三步以外,唇角噙着笑注视着她。
她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温柔水,漫漫长冬也不觉得寒冷了。
许心宜甚至没觉得自己这一刻顶着这张小花脸有多滑稽,而是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江石玉面前,手在衣服上反复擦了好几遍,然后扬起笑脸,郑重万分地朝他递出去:“江石玉,你好呀,我是许心宜,不是心仪你的心仪哦,而是心脏的心,宜室宜家的宜。不过我也觉得这个心宜和那个心仪你的心仪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以后的日子,请你多多指教。”
江石玉握住她的手:“心宜,你好。”
许心宜相信,这一定是她一生里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来细细回味的时刻。
因为这一刻,是她前半生里从未有过的明媚温暖的一刻。
这样相信爱神存在的一刻。
虽然每一次遇见江石玉时都很狼狈,但这一次许心宜很自信,浑身充满热血。基地的人晓得她是色女,也都见怪不怪,把几个师弟都给她介绍了一轮。
救援任务还在进行,剩下的三人已经被打捞上来两人,还有一人仍无踪迹。许心宜和沈岐休息了片刻又开始入新一轮的搜索,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不停地盘旋、搜寻、盘旋、搜寻……直到燃油再次耗尽返回基地,仍搜寻无果。
许心宜累得趴在饭桌上,沈岐给她买了份饭,拍拍她的手臂说:“先吃点东西吧,下午还要继续。”
“嗯,有肉吗?”
“有,很多,阿姨给了你超大份。”
“开心!”
其实这种强度的搜寻对她们而言已经称不上有多难了,在过去几年里,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循环往复甚至无效的机械动作,但仍会为发现生还者的踪迹哪怕只是冰冷的尸体喜极而泣。
地面消防官,海上救助队。穿上制服,就是责任。
“也不知道这场寒潮将持续多久,每到年底总要来这么一遭,船运受管制不说,海岸消防兵真是吃大苦头了。”
“那也没办法。”沈岐见许心宜嘴上说着高兴,却还是趴着没动,把碗里的鸡腿夹给她,又看了眼手表,“还剩五分钟。”
许心宜猛一挺身,抓起筷子狼吞虎咽,鼓着腮帮子说:“这周六集体扫墓,群里的通知你看见了吗?”
“嗯,但是那天我要值班。”
“啊?”
“你们去吧,我找个时间再去。”
许心宜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瞄她的脸色:“那你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沈岐没说话,实在没有胃口,一份饭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了筷子,安静地坐着等许心宜。这个时间食堂里只有寥寥几人,显得空荡荡的。
许心宜看出她的低落,摸摸她的头顶。他们要去祭拜的人是飞行队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飞行员,他在一个寒冬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沈岐刚来救助飞行队时,受到过那位机长的提携,算她半个师父吧,她很敬重那位机长。不止如此,寒冬对沈岐来说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爸爸就是在冬天走的,渔船沉没,海难。
也快到忌日了。
许心宜低下头继续吃饭,过了会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她闷咳了几声,沈岐赶紧拧开水递过去,刚想问怎么了,就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刚进来的两个人。
餐厅里就还剩几个刚结束值班的通讯员和后勤人员,多是女孩,听见动静视线都往一处扎了。
许心宜小声嘟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