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计走为上计,不料陆子昂也跟着她站起来:“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车,我自己开过去。”
陆子昂蹙了蹙眉。辛母插上一句话:“就你那开车技术,刚买一个星期就把车撞烂了,天色已晚,你还是让你子昂哥送你过去吧。”
“对哦,这大晚上的,夏暖还是让子昂送你去吧。”钱女士也应了一句。
看着众家长都巴望着她答应,她也不好驳了他们,只好做出十分感谢的样子,对陆子昂说:“那麻烦哥了。”
“没事。”
这是辛夏暖第二次坐男人的车,第一次是坐毕方时的车,还是顺带让她坐的。那时,毕方时送曼妮回家,正巧,曼妮和她走在一起,便顺便带她走了。那时她坐在后座,看着前面看似一对恋人的两人,心里曾经幻想过,要是哪天她有机会坐在副驾驶的位上,一定会像曼妮一样笑得甜滋滋的。
可如今,她坐上了,却没感觉甜滋滋的,只因旁边的司机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她心上的一个小伤口。那么小,小到她以为这么多年,什么都过去了,她都快忘记自己那么卑微地暗恋过她叫了十多年哥的男人。
“你要去哪里?”陆子昂把车开出了小区,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辛夏暖才回过神,有些谎言被揭穿的窘态,她讪讪地说:“那个,我其实不是想去公司。”
“我知道。”
“呃……”她撒谎撒得很明显吗,他怎么知道她不会去公司?
陆子昂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哪里?”
“维纳斯酒吧,你知道吗?”刚从美国回来的人,能知道吗?
“有导航。”说完,他拐了弯,继续开车。
他似乎对她去酒吧没有任何疑问,要是以前,他很爱管她,不许她那个,不许她这个,只能听他吩咐,相当霸道。而她却很享受他的霸道,从来都是顺着他的霸道行事,就连他为了一个女孩打架,她也帮着他向家长撒谎,说他在学校补课。
她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她知道他有轰轰烈烈的过去,知道他沉寂的面孔下有怎样的心痛,知道他曾经被陆伯伯打得皮开肉绽一声不吭,却因一人的离去落下男儿泪。她只是个旁观者,看着他疲惫的身影,借给他自己弱小的肩膀靠一靠,除此之外什么也帮不了。她只是他生命开端的青梅竹马,只是妹妹而已。
陆子昂的手一直扶在方向盘上,迟迟未动一下,他忽而刹住车,由于惯性,辛夏暖的身子重重地向前倾。辛夏暖有些疑惑地看着陆子昂。
他慢悠悠侧过头,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暖,这么想嫁人了?”
辛夏暖尴尬地笑了笑,眼底有了层雾气,显得有些无奈:“哥,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到了三十岁可以挑女人,而女人到了三十岁,当然也不是绝对,但是对于我而言,三十岁以后可能是别人挑我,而且还可能是候补的。你说这是不是人间惨剧?”
陆子昂沉默一阵,忽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现在有钱了。”
辛夏暖好一阵沉默,心里一阵冷笑。是啊,曾经蹲在地上,为筹钱头皮都抓麻的少年,终于实现当初发的誓言,要赚很多的钱,以后再也不为钱发愁。
他做到了。
“我是不是比廖修有钱得多?”陆子昂忽而眉毛一挑,问了这么一句。
辛夏暖愣了愣,也不知怎么回答,一来她吃惊于陆子昂竟然知道廖修;二来她惊讶于做了廖修五年的女友,她还不知道廖修家的家底,只知道他家里是开公司的,算个小开。
陆子昂见辛夏暖不说话,也不勉强,而是踩下油门,继续开车,接上辛夏暖最开始的话:“你以后的男人都得给我过目,我说不行,立马吹掉。”
辛夏暖讶然,愣愣地看着陆子昂,似乎当初那个霸道的陆子昂又回来了,只是如今的霸道是面无表情,不似当初那般嬉皮笑脸。
车停在维纳斯酒吧。维纳斯酒吧地处高级娱乐场所地段,这道街口几乎都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