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朦胧了你的身影(8 / 9)

不着北。若不是对他们的性子太了解了,我定会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等我坐稳,车子很快开了出去。我想怕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伸手在包里掏啊掏的,琢磨着给家里打个电话。奶奶规定的门禁是七点半,过了这个点我就惨了。更何况现在是暑假,文兮不用上课,有事没事就往我家跑。有她在一旁添油加醋,够我受的。

童珊似乎看出了我想干什么,拉住我正掏手机的手,说:“倾心你就别折腾了,我刚打电话跟文叔叔说今晚要找你聚聚,他会处理的。”

“不错啊,后路都帮我铺好啦。”

“能有啥办法,谁不知道你家有个整天挑你刺的奶奶啊。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她亲孙女儿,差别也太大了。”

童珊指的“差别”自然是奶奶对我和文兮的态度。我俩自初中开始是我同班,她天天和我厮混在一起,对我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说:“我倒是真希望我不是她亲孙女呢。”

“你就做梦去吧!”童珊总算笑了。

能让童珊这样的冰美人笑一笑的确是不容颜。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我们S大头号校草为了博美人一笑,晚自习下课就拿着大喇叭在宿舍楼下一边叫童珊的名字一边唱《爱你一万年》,唱得唾沫都快干了,女主角却特淡定地洗完澡上床睡觉去了,根本没拿人家当回事儿。

可怜那校草最后以扰乱学校晚间秩序的罪名,被系主任罚写了一万字的检讨。这件事一度被我们当笑话说,而童珊“冰美人”的外号也就此传开了。

“你笑什么?”童珊睨我一眼。

我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咱们校草拿着大喇叭在楼下唱情歌向你表白的伟大事迹了。”

童珊脸色一变:“你……能想起来?”

“当然,”我说,“虽然那次溺水之后我脑子里很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记不大清楚,不过和你有关的事我当然能记住。”

“你能回忆起细节?”童珊追问。

我开始仔细回想,突然脑子就一阵抽痛,我不由抱紧了脑袋往童珊身上靠去。

“倾心你怎么了?”童珊尖叫起来。

车子猛然刹车,孙浩宁急忙回头道:“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只是一下子脑袋疼,可能昨晚没睡好。”

孙浩宁见我没事,这才放心地继续开车。

我果然还是不能太执着地去想以前的事,每次仔细回忆,我的脑子里就像针刺般疼得难受。刚才童珊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对于那些往事我大多只能说出个大概,却不知道细节是怎样的。

溺水事件之后,我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没病没灾,看来我错了。失忆这种只会发生在电视或小说女主角身上的事和我自然是不沾边的,可我的记忆力的确是下降了。就像冬日里清晨的雾气,将我脑子里塞得满满的,我不管回忆什么都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童珊搭着我的手背,忽然蹦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口中的那个校草叫彭宇钧,当时是我们S大的学生会主席。”

“彭宇钧?”

我咀嚼着这个名字,思索良久终于还是摇摇头:“没印象。”

可就在说完这三个字之后,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眼前一亮,可刹那间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到了,下车吧。”孙浩宁的声音在这时候插了进来。

我顾不得再去回想,和童珊先后下了车。

这家叫“临江仙”的馆子我和童珊以前经常光顾,因为背靠本市唯一的江,老板又是文科出身,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我们熟门熟路上了二楼,点好菜,孙浩宁这才静下心来开口和我说话。

“倾心,你……你遇到他了?”

我正喝水,杯子停在空中。孙浩宁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时宇锋。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童珊:“你们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