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所以要用这样的假象来掩饰呢。她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间的疼痛。
离殇放下手中的书籍,双手抱胸笑望着夏侯明月,“我听说,你去凤临宫请过安了?”
她低头轻声回道:“是,明雪听说这是宫中规矩,若是不去,怕会有失礼仪规矩。”她答得得体,不给他一丝可以嘲笑讽刺的机会。
他忽然微微一笑,起身走近夏侯明月,挑起她的下颚,如昨夜般,她的下颚骨处还依稀的有些疼痛,若是他再用力,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会碎掉。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仔细的看着夏侯明月,让她毛骨悚然。
离殇的眼神,就算是这样认真,还是让她觉得危险。她惹不得也靠近不得,所以只能远远的逃开,避免与他之间的一切关联。虽然如今的她是他的妻子,然而却是这样无力而又无奈。
离殇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认真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便是戏谑,“明雪想不想知道为何我前两个太子妃皆是活不过一年。”
明月敛眉回答:“殿下若是想说,明雪自然洗耳恭听。”
“夏侯明雪,你很有胆识,光是这一点,我就认为你会比她们活的更长一些。”离殇狂妄的笑容响彻安静的书房内。
她轻轻一笑,“明雪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太子殿下的夸奖呢。”
离殇笑着摇了摇头,终是有些严肃的正色道:“夏侯明雪,你知道在宫中最忌讳的是什么吗。若是抑制不了自己的贪念,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然是连一日都活不过的。”他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意,而她的手心渐渐的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他是在提醒她,若是想要活命,便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嘴巴,如此说来,事实并非如传闻所说他的太子妃皆死于非命,而是因得罪了这阴冷的太子,才落得如此下场。她轻轻颤抖,不敢直视他阴鸷的双眸,若有一日,他知道了其实她并非夏侯明雪,又会如何?
夏侯明月竟然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离殇讳莫如深的眼神,那仿佛可以看清一切的双眸,着实让她有些受不了。
低头,她恭敬的回答,“明雪知道殿下的意思了,会将殿下的话牢记在心,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她讽刺地说道,如今的她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若是想要她死,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她自然是该谨慎一些。为他,更为自己。
离殇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夏侯明月,她在他眼里看到耀眼的光芒,那种可以睥睨天下的霸气。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被外界称为自小体弱多病,然而在她眼里却是这样霸气十足,或许这个宫中最高明的人应该是他。帝位的争夺,从来都没有亲情可言,自古都是如此。
她福了福身告退。书房外香菱还候在那里,见她出来慌忙跟上,她没有跟香菱说话,哪怕她的心里有多少疑惑,她都不会开口问香菱,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虽然她知道这样愚蠢之至。
“娘娘,太子宫有许多事你还不了解,等你日后了解了,就会知道殿下的一片苦心了。”香菱开口说道。
夏侯明月笑了笑,显然香菱是听到了书房内的对话,她假装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回到那个所谓的新房,依旧是一片红艳,却是冷冷清清。
5、旧识
这是只属于夏侯明月一个人的寝殿,不是新房,因为没有那个可以和她共度的人。香菱被她遣了出去,夏侯明月靠在窗口,冷风从领口处吹进,她微微瑟抖,思绪飞扬。
离殇太过神秘,根本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而她进宫只为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看来怕是要大费周章了。轻叹一声,目光无意识的向远处瞥去,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记忆之中总是温和的男子。
一身白色锦衣,昂然行走于风中。
夏侯明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直的看着远方的男子。她记得,这两年已是没有再见过他了。那年青石桥上,那个翩然出尘的男子,何止是带走了夏侯明雪的心呢。